谢纯忙往后退了一步:“当然了,我年龄比你大啊。”
张熙禾歪着头、眯起眼睛来认真回忆了一番,言之凿凿道:“不对啊,你的官方资料上显示咱俩可是同一年的,而且我是天蝎,你是巨蟹,我比你大好几个月呢。”
谢纯这才反应过来——按“谢纯”这个身份的生日确实是这样,不过她自己的实际心理年龄已经不止二十四岁了,实在是没办法处处表现得像个小姑娘。
“我……”
正当她反复在脑中纠结着措辞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替她解了围。
“谢纯姐,熙禾,你们都在啊。”樊静走了过来,冲两个人笑笑:“太开心了,这次能和你们合作。我之前没有尝试过这类型的电视剧,还希望可以在剧组里多多向你们学习啊!”
“你就是樊静吧?谢谢你的吹风机。”谢纯松了一口气,笑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挑战这种难度的角色,遇到一些问题还得跟你们请教呢。”
“谢纯姐,你可千万别客气。”樊静说。
一旁的张熙禾只是笑笑,没有前来搭话。
她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就被叫进去参加剧本试读会了。
剧本试读会设置之初是为了让演员们进入角色、好为之后的拍摄做铺垫,形式是几个主配角聚在一起提前演练一下重要部分的台词。可演化到今天,“试读”环节发生了一些改变。很多对演员班底要求比较高的导演会默认演员们已经熟读了剧本,因而会在试读会上就剧情和人设进行提问,越重要的角色问题就会越多。
像杨帆那种经常扛大制作脾气还比较倔的导演,就曾经因为一个女演员在试读会上对某几个问题的回答不合他心意,临时毁约换了女主角。为此,他还给对方的公司赔了一笔违约金。但他本人认为自己做的十分正确,也收获了不少业内影评人的支持。
一问一答这种形式,让谢纯想起了大学时候的毕业论文答辩。
由于储心这次挂名总导演,所以她本人没有参与“被提问”的环节,而是作了提问者。
一开始,她和总制片象征性地问了魏林之几个问题。魏林之富有诗书气自华,答得很是不错,迎来了一众演职人员的钦佩。
张熙禾坐在谢纯旁边,眉飞色舞地说:“看到了吧,我演员生涯的终极目标就是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变成像灵芝叔这么有气质的人!”
“灵芝叔是魏老师的外号吗?”谢纯问道。
“粉丝都这么叫他。”张熙禾笑道。他两只眼睛没从魏林之身上移开过,双眼中的羡慕不掺半点虚假。
“好了,下一位演员,我们的女主角之一廖素心。”储心说。
谢纯听到了廖素心的名字,便清了清嗓子,拿过话筒,准备回答问题。
她能感到周遭的目光纷纷向自己投来——或许在许多人看来,剧组这次把谢纯作为双女主招进来纯粹是为了吸引流量,并不是因为她的演技多好或对故事、人物的理解有多深。就连剧本的作者也无奈地偏过头去,因为一开始他就并不满意自己精心创作的故事被一个没什么内涵的流量小花演。这种小花都是把赚钱和炒作奉为第一要务的,谁会静下心来好好读剧本呢?
还有一些工作人员是本着看热闹的态度,想瞅瞅素来没什么文化内涵的谢纯究竟会在这个环节上露出怎样的窘态。
“廖素心一开始是个单纯的小女孩,但最后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反派形象,造成这种变化的外因有什么呢?”储心问道。
这个问题和谢纯之前思考过的内容不谋而合,她沉稳地答:“我认为最大的外因有两个。首先,她十七岁生辰那年去了繁华的长安城,还参加了同龄人——也就是大唐公主的寿宴。这件事情在拓宽她对整个世界认知边界的同时也激起了她的虚荣心。廖素心生命中的前十七年,见到的世界只有一方广阔无垠的戈壁滩,在那片戈壁滩上她是最受宠爱的存在:驿站的男女老少都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里,同龄的少数民族小朋友也羡慕她会说多种民族的语言,就连野生动物也能和她和谐共处。可大唐太大了,出了戈壁滩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不可能永远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所以在去了长安城之后,廖素心很受刺激,这是第一个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