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笑眯了眼。
“哎呀我说你们小俩口,闲话不能等回头再说?处理正事要紧啊!”向二婶看急了眼。
向刚的领导,那不就是部队的大官吗?岂能怠慢!
索性拽着向刚,朝来时路匆匆回去,边走边嘀咕,“咋不是你带来的?你前脚来、他们后脚到,而且明说是你领导……”
清苓摇摇头,她也有正事儿要办——得去知青站看看许丹是否已经平安回去。如此一来,新来的“家庭成员”咋办?
“师傅!师傅!刚子哥回来了!还带回一条大狗,您能帮忙看会儿吗?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听说向刚回来了,老大夫悬着心落回了原地。
嘴上说老伴儿瞎想,其实心里何尝没有担忧?
如今人来了,不怕婚事黄了,帮忙看会儿狗算啥?让他给狗唱几句小曲儿都行。
然而出门看到正主儿,吓一大跳。赫!这么大的狗!
徒儿你确定不是因为害怕才跑的?
张有康和老金在卫生院门口大眼瞪小眼,清苓撒丫子跑去了江口埠的知青站。
“谁呀?”蒋美华听到敲门声从屋里走出来。
她后天出嫁,这两天窝在住处收拾。其实那么点东西,哪需要收拾两天啊。不过是看到一些旧物,睹物思人罢了。可惜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抹了抹眼角,开门见是清苓,诧异地问:“哟!是盈芳啊,来找我的吗?”
“美华姐,丹姐回来了吗?”清苓一路跑来,气息还没稳呢,喘着气问。
“还没呢。”蒋美华纳闷地说,“你们应该才下工吧?怎么就火急火燎地来找她?是出啥事了吗?”
第202章 头疼
“那倒没有,就是有个事找她。”
见许丹不在,清苓也就没多说。
正要告辞,刘继红回来了,看到清苓,撇了撇嘴说:“咋跑这儿来了?你对象不是回来了吗?还带着部队领导一块儿来的。不就领个证么,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显摆给谁看啊。”
扭头瞥了蒋美华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不过比起有些人,嫁人跟打包似的,你这样不错了。”
“说谁呢你!”蒋美华气红了脸,“刘继红你别以为我让着你就能肆无忌惮了,阴阳怪气地说给谁听呢!谁嫁人更打包似的?你说谁呢!”
“谁计较说谁啊!我又没指名道姓。自己爱对号入座,只能说明心虚,怪我咯!”刘继红冷哼一声,转身往屋里走。
“站住!骂完人就能走吗?你给我说清楚,谁特么嫁人跟打包似的了?”
“我这会儿又不高兴说了!”
“你……”
眼瞅着两人又要扭打起来,清苓连忙打圆场:“美华姐你不是在收拾屋子吗?快回屋吧。继红姐你来的路上,有看到丹姐吗?”
“许丹?看到了!那个不要脸的娼妇,倒追社长家的公子去了。”刘继红和许丹的友情也已彻底破产,骂起昔日的同伴、一块儿下乡的知音,好似在骂敌方派来的特务,毫不留情。
清苓抽了一下嘴,道了声谢赶紧撤。
娘啊!知青站那就是个炮火堆啊,稍不留神就能燃起,噼里啪啦炸个不停。
不过从刘继红的口里听说许丹找冯军达去了,清苓倒反松了口气。不是一个人就好……
等等!冯军达不是在向刚家吗?上午摘完柿子,回来说在向家后院发现了一种草,煮开后能染色,问她能不能允许他拔一些,回头送她一些草汁。清苓听他描述,原来是除不尽的野草,长在菜地附近,锄一茬长一茬,连母鸡都不喜欢,每次出窝觅食都离那草远远的。敢情不是一无是处的杂草啊。能染色好啊,家里的几尺白土布,要是能染成靛蓝色,白土布不止能做小衣,还能车罩衫。那可比直接买染了色的布匹便宜多了。
看在冯军达教会她如何辨认这种草、如何漂染的份上,清苓爽快地同意了。傻子才不同意啊!白得个清理菜地的免费劳动力,完了还能得一锅染色草汁。去吧去吧!
这一去,一下午都没见到他身影。不知从向家离开没有?要是还在,许丹这一去,岂不有瓜田李下之嫌?场地还是自己提供的。
清苓越想越头疼,不由加快了步伐,匆匆往向家赶。
向刚家此刻已经闹开了锅。
许丹知道冯军达在向家后院摘染色草,下工后出了公社,心里悲苦无人诉,第一个就想到了冯军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