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遭遇了地龙翻身,整座宫殿坍塌了,但据说宫主的私库非常富有,就连私库的墙壁都是象牙玉雕凿的。除此之外,还有各级侍女的私房,能跟着宫女离开地宫的,谁没点身家?
问题是,描出这张地图的人是谁?
难道他/她和自己一样,也来自那个时代,所以知晓地宫的富庶?可因个人能力有限,无法将坍塌的地宫挖上来,所以描了这张地图?
还有那本逍遥拳秘笈,明明是各大门派争夺的目标,怎么会和地图装在一起?还流落到了这个世界……
这些疑问,这些年始终盘亘在盈芳脑海里。
她不敢对向刚坦白自己的身份,找不到人商量,就将细枝末节一条条地拆记在笔记本的不同页里,希望哪天串起来能找出答案。
“嘶嘶——”
多日不见的金大王终于现身了,顺便猎了只肥溜溜的野兔,拽拽地扔到盈芳面前,肯定又是想让她烤给它吃。
作为回报,它又叼了只山鸡回来。
正好做叫花鸡给大家伙儿吃。
盈芳欣慰地拍拍小金的脑袋。
“轰轰轰——”
这时,远处的天空飞过一架军用直升机,飞得不高,感觉要是站上林间最高的树梢,伸伸手就能够到。
盈芳看着直升机在东边上空徘徊了一阵,随后朝着东南方飞去,想到那个方向有省军区驻扎的部队,也就没多想。
两手各拎着一只野兔、一只山鸡回到草坡。
小李已经回来了,跟来的金毛一家正围着三胞胎讨山莓吃。
山莓是姜心柔给三胞胎摘的。
“就在湖那边,还有不少呢,就是连着一大片枸橘,刺太多,没法摘。”
“我去看看。”
手里的鸡和兔被小李接过去剖洗,烤架由福嫂看着,左右没事,盈芳挎上竹篮去湖那边摘山莓。
确实如娘亲说的,附近蔓延了很大一片枸橘丛。
枸橘多刺,因而有个别名叫“铁篱寨”,组成篱笆墙后枝刺交叉,很像铁制的篱笆。
是以早几年,没钱砌墙、又靠近山脚、害怕凶兽下山乱闯的人家,会沿着屋宇种一圈枸橘。
盈芳捡了根枝条,拨开枸橘丛摘了些山莓,再里面的就够不到了。倒是透过斑驳的树丛,看到了湖对岸的老茶树。
猛一拍大腿站起来。
“爷爷爷爷,咱忘了件大事!”盈芳激动地跑回来,把竹篮递给三胞胎,山莓不多,但够他们和金毛打个牙祭。
“啥事儿?”老爷子坐在树墩上看小李拔鸡毛,难得见小孙囡有这么风风火火的时候。
“爷爷您忘了这会儿几月份了?”
“五月份啊,咋了?五月份有啥大事么?”
对除了自留地就没别的农事的他们家来说,五月份貌似没什么大日子吧?
盈芳神秘一笑,指指湖对岸:“茶!咱们差点又错过炒茶的最妙时机了。”
“哎哟喂!”老爷子一听激动地站了起来,“对对对!咋把这事儿给忘了!清明雨前茶,嘶!已经错过了吧?清明早过了,谷雨也过十来天了,没几天就立夏了是不是?不过总比七八月份才想起来好。走走走!这就采茶叶去!”
去年他们就是入夏了才想起山谷里这棵老茶树,挑嫩叶子采了些回去,老是老了点,但炒熟以后泡茶依然很香。老爷子念念不忘清明雨前茶,说是今年无论如何不能再错过了,结果被推荐指标这事一打岔,口腹之欲又抛到了脑后。
古语有云:茶树是个时辰草,早采三天是个宝,迟采三天变成草。因为雨水一多、气温一高,茶叶容易长大,“茶到立夏一夜粗”就是这个道理。
去年掐着嫩叶堪堪凑了两斤,炒成干茶后顶多就个六七两。分了三两给夏老,其余的给老爷子喝,就这,还肉痛了好几天。
“今年总该能多采点了吧?”老爷子拄着手杖仰头看爬上树杈的盈芳,“小心点,别压断枝条了。”
盈芳一个趔趄:“爷爷,您不担心我掉下来,反而担心枝条?”
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这树大是大,但称不上高,掉下来也是软乎乎的草坪,伤不着。而且你这丫头做事向来谨慎,我还能不放心?”
盈芳听了哭笑不得。
采茶是个技术活。
正常采茶用拨的方式,而不是掐。这是老爷子教她的,说是掐下来的芽头,炒成干茶后容易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