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有些复杂的情绪给弄的更加烦躁了,后来索性就出了书房,几个跳跃间出了府,掠到最高的那棵树上,沉息打坐去了。
第二天海丰去学院时却没想到在巷子口遇到了段晋辰,他连忙行礼道:“见过小国公。”
“无需多礼。”段晋辰笑道,“我恰好今日要去找罗先生,不如一起走。”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海丰以前没和段晋辰接触过,只知道这位小国公行事和旁的王公贵族不一样,今日一番相谈下来才深有体会,他言辞风趣幽默,又似乎没有贵族架子,甚至还隐隐有对寒门学子的尊重。
到了学院门口,恰好就遇到了裴皓,裴皓看到海丰今天竟然还赶来学院,刚想开口怒骂,一看到他身边的小国公,立马笑道:“小国公,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段晋辰拍了拍海丰的肩膀,“我在路口遇到了海丰,一路过来。”
裴皓眼睛一眯,海丰什么时候搭上了国公府?却又听得段晋辰说道:“海丰一家和国公府一家交情匪浅,昨天我母亲吃了他阿姐做的滚豆腐还一直赞不绝口的。”这话明显就是说给裴皓听的。
裴皓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站在哪儿尴尬的笑了几声。
段晋辰又道:“裴皓,你可是裴尚书的心头肉,虽是都宠着你纵着你,不过家里和外面,还是应当有所区别的,你说呢?”
裴皓是世家长大的,也是个人精,当然知道段晋辰话里的意思,他何曾被人这样当面指责过,即使很婉转也不行,但碍于对方是小国公,偏发作不得,只皮笑肉不笑道:“小国公多虑了,裴皓一直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在外谨言慎行。”
“裴尚书亲自教导的自然是好的。”段晋辰也拍了拍裴远的肩膀,“我先去找罗先生了,有空来府里玩。”
“好。”
段晋辰走出几步又退了回来,对海丰道:“你手上的伤口注意些,别碰到水了。还好你是自己不小心割伤的,若是被人故意划伤的,我可得和罗先生好好说辞一番了。”
海丰在段晋辰说那番话时才明白过来,他哪里是来找罗先生的,分明就是故意和裴皓说这些,让他知道自己背后有国公府撑腰,再也不敢随意欺负自己。
他忽然对段晋辰多了很多好感。
裴皓冷哼道:“真没想到你阿姐这么快就搭上国公府的人了。”
“你胡说什么?”海丰可容不得别人对海棠的一点侮辱。
裴皓道:“我说错了吗?若是你阿姐没搭上国公府的人,小国公会无缘无故为你出头?海丰,别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
海丰看着裴皓进了学院拱门,衣袖下的手紧紧捏了起来,是不是大人物不是你说了算,总有一日,我要你连仰视我的资格都没有!
下学后回到裴府,一进门裴皓就把身边的小厮踹了几脚,他早上被段晋辰暗暗警告了一番,白日里又被罗先生点名做那骈文,可他做的却四不像,反而被罗先生一阵严厉的批评,在这么多人面前没了面子,这口气他如何能忍?
一个妇人听到声音连忙几步出来,看到裴皓在发脾气,连声道:“我的小祖宗,谁又惹你生气了?”
“母亲。”裴皓顿时哭丧着脸,“儿子今天被欺负了!”大家周末愉快
正文 【44】说黑为白
那妇人头上是簪花高髻,一身石榴红的大裙装,外罩一件带着点绒毛的白色夹袄,听到裴皓这样说,连忙将他搂入怀里,“我的儿啊,谁欺负你了?”
裴皓红着眼把今天在学堂里的事说了说,末了恨恨道:“肯定是海棠那贱人,自以搭上了国公府,要替她弟弟出气。”
那妇人正是裴尚书的妻子徐氏,她其实是裴尚书的继室,她的大姐嫁给了裴尚书,生了第二个孩子后没几年就去了,为了巩固自己徐家的地位,徐家又把徐英送了进来,做这继室,没几年就生下了裴皓。
徐氏比她姐姐要漂亮许多,加上温柔,那一方面又放得开些,很是得裴尚书的喜爱,连带着对这裴皓也宠溺了几分。
徐氏怒道:“这恬不知耻的贱人,竟敢欺到我儿子头上来了,儿子莫急,待过几日你父亲来了,我和他说说,看那海棠还能嘚瑟几天。”
刚好进门的裴远听到这话,不由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