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确实很急, 祁霖气喘如牛,都来不及和李嵩松说一句话, 只摆手让他玩他的直播, 不用管她。闻弦歌的网咖这里,祁霖也很熟,毕竟她在这里工作过将近三个月呢。
她从外面挤进狭窄的收银台后面,扑到主机旁边的监视屏上,去调今天下午一楼a区的监控录像。当初网吧里的监视摄像头, 还是祁霖帮闻弦歌装上去的。
很快切到祁霖今天下午来网咖里玩的那段时间, 加快监控录像的播放倍数, 没花多长时间, 祁霖就在监视屏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楚霁送她的戒指,确实是被人顺手牵羊偷走的,而小偷,祁霖恰巧认识,就是和她一样,也是打小就在Z大附近的居民区住的混子钱二,当初闻弦歌新开网吧的时候,这个钱二还带着一帮泼皮来找过闻弦歌的麻烦,是祁霖路过,看不过眼,帮闻弦歌把这群人赶走了。
“艹。”祁霖低咒了一声,眼里起了一层压不下去的戾气,随即转身就要走。
监控里的画面,李嵩松在一旁也看到了,他和耳机那边的周威说了一声,今晚他这里有事,不能再玩,便挂了机。
一看就知道祁霖准备去找监视器里那个偷她戒指的人,李嵩松忙问:“那人你认识?找得到人吗?要不要我帮忙?”
“我自己可以。”祁霖在收银台下一摸,一根折叠棍被她抽出来。这根棍子还是她当网管的时候,让闻弦歌买的,怕有人半夜来网吧砸场子闹事或者有什么意外,备着防身用的。“不用跟,你走了没人看店。”
祁霖垂着眼睛,低下头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折叠棍,橡胶包实心的铁棍,用着称手极了。
李嵩松却瞪大了眼睛:“你又要去跟人打架啊?”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祁霖却扬了扬手里的折叠棍,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就走出了网咖的门。
李嵩松伸长脖子半撑起身,看着祁霖往东面那边的居民区去了,直到祁霖的身影融进夜色里,他越觉得隐隐不安,想了想,还是跑上三楼,敲响了闻弦歌的房门。
正在房间的工作室裁衣服小样的闻弦歌听到门响声急促,门后又有李嵩松叫门:“老板,出事了!”闻弦歌胆子也小,根本不经吓,手里拿着针,一抖就戳在了手指头上。
苦哈哈地把出了血珠的指头含在嘴里,闻弦歌忙跑去给李嵩松开门,嘴里含糊地问他怎么了。
李嵩松简单说了一下情况,祁霖已经找到了偷她戒指的人,现在拿着棍子去找人去算账,他不放心,准备去跟着看看,楼下先拜托闻弦歌自己看一会儿。
“唔唔,那你快去吧,这里不用管了,千万别让祁姐出事啊!”闻弦歌也焦急了起来,忙让李嵩松快去追祁霖。
李嵩松也飞快跑没影,闻弦歌才把指头从嘴里掏出来,被针扎的地方只流了一点点血,但还是很疼啊!
祁霖从网吧出来,把折叠棍别在腰后,直奔钱二住的地方去了。钱二家门口有个小超市,进去之前,祁霖问了问开超市的钱二房东。
“钱二啊?他下午回来了一趟,还叫了那群狐朋狗友,在我这里买了几瓶好酒呐!又赊账不给我!神经了!我要钱他不给,嘴里还嚷嚷什么发财了呀,马上就还我钱啦……天天正事不干,他哪有钱啊!晦气!”钱二的房东是个话多的中年秃顶男人,祁霖也认识,一直住在这边很多年了。“我还以为是钱二这孙子又诳我,不过刚刚有个广东口音,戴大金链子的老板进去了,钱二这孙子可能是真的要发财喽!”
祁霖现在没什么耐心听中年男人碎嘴,她只是确定钱二在家就行。直接越过老板进了超市后面的弄巷,隔了老远一段距离,就能听见从钱二家里传出来的一群男人的喧闹笑声。
透过窗子,很清楚地看到钱二房里有四个人,算上那个广东口音的老板,围成一桌,几个人间正传看着楚霁的那枚戒指。
广东老板说的普通话不标准,有时候还让人听不懂,钱二只能大声发问,想让他说得慢点,更清楚一点。
“我系嗦啊!你这个钻戒,虽然个头大,但系啊,成色不好,我收的话,顶多给你三万的啦!”
“老板,这么大的钻石呢,这个价太欺负人了吧?”钱二说着就要抢回老板手里拿的那块戒指,他的两个泼皮兄弟也帮腔说:“不卖了不卖了!”
那个广东老板闪开手,说:“好啦,再加五千,不卖算了,反正也是脏货,市面上除了我们,都没人敢收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