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我意_作者:琰阙(67)

  说罢,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小盒递了过来。

  母亲接过小盒:“有心了,以后多照应,嗳,这是你家女儿?长得真水灵。”

  可不是?

  当时的时羽穿一件粉色泡泡裙,脸蛋又白又嫩,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比班里的小姑娘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见小姑娘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儿子,母亲朝他招了招手:“西洲,过来。”

  时羽母亲笑笑,晃了晃时羽的小胳膊:“叫哥哥。”

  时羽开口,声音软软糯糯:“哥哥。”

  从那以后,她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哥哥。

  他想着,便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耳边呼呼的风声里,时羽忽然开口:“哥哥。”

  陆西洲心口猛地一跳,回头,就见她静静的看着他,用记忆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眼神,幽深的仿若雨前的天幕。

  沉得可怕。

  像是一种无声息的勾,引。

  空气里一瞬间变得燥热,那燥热在夜色里发酵,慢慢变成致命的暧昧。

  陆西洲心口像是烧了一团火。

  静了几秒,他猛地上前一步,狠狠将时羽按在了墙上。

  她背靠着墙,手指捻着烟,看着他,又叫了一声:“哥哥。”

  仿佛欲,望的开关,刹那间击溃了陆西洲最后一丝薄弱的防线。

  他伸手扣住时羽的后颈,用力的,吻了上去。

  她不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当她坐在阳台上咬着烟朝他回头看的那个瞬间,他就想这么做了。

  多年的夙愿得以实现。

  陆西洲像头按捺不住的野兽,吻的又凶又猛。

  而时羽,没有推开他。

  她和他一样,在顷刻间就沉沦了。

  当年,那段懵懂无知的感情里,动了心的,不止陆西洲一人。

  她一样,没能幸免。

  宴会厅里,众人两两组成一队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有男员工来邀请许南风跳舞,她委婉的拒绝了。

  她不想和除了陆西洲以外的任何人跳舞。

  可她找不到陆西洲了。

  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她不过是一个恍神的瞬间,就看不到他了。

  出去了?

  她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想要出去寻找他。

  顺带,出去吹吹风,宴会厅里太闷了,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

  端了酒杯走出大厅。

  顺着走廊往外走。

  走廊尽头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到大半个城市的风光,是个好去处。

  她慢慢的往过走。

  只是,在某个瞬间,停下了脚步,再不能往前半分。

  因为她看到了陆西洲。

  和时羽抱在一起缠绵亲吻的陆西洲。

  这样的画面她不是没想过。

  可想,和亲眼所见是两个概念。

  前者只是有人往你心口插了一把刀,后者,却是有人握住插进你心口的那把刀,在你的伤口里用力搅动。

  血肉模糊,心如刀割。

  她站在那里,痛到指尖都在颤抖。

  发不出任何声音,做不出任何反应,唯有眼泪,在刹那间涌出眼眶。

  像是忘了拧上的水龙头。

  手里的酒杯不知何时砸在地上,发出支离破碎的脆响。

  在安静的空气里,很突兀。

  陆西洲动作一停,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许南风站在那里,穿着他送的那件白裙,哭成了泪人。

  不知为何,心口尖锐的疼了一下。

  他松开时羽,下意识的朝许南风走去。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陆西洲走过来的那一瞬,许南风终于回神。

  狼狈,耻辱,难堪。

  诸多情绪涌上心头,叫她片刻都不能面对陆西洲。

  她拔腿就跑。

  后面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陆西洲的喊声:“许南风——”

  她急急忙忙的绕到楼梯口,下楼。

  很少穿高跟鞋,今天,是为数不多穿高跟鞋的时候。

  很不适。

  不知怎的,脚扭了一下。

  身体晃了晃,失了重,直直的朝楼梯口滚落下去。

  身体多处撞到台阶,钻心的疼。

  终于重重落在一处平面。

  眼冒金星,胳膊和腿上都穿来擦伤的痛意,脚踝处更是袭来撕裂般的痛楚。

  可她听到身后陆西洲拔高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