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谁不高兴?”刘清清真是记不得了,她一天到头忙着买卖的事,哪有那个闲心答理那家招人烦们。
刘顺看在眼里也是明白刘清清不记得了,只得再问:“她最近到家里来过么?”刘清清肯定是不会主动去老宅的,以她对那帮人的感情来看,一辈子不走动才好呢。
“哦?”想起来了,“前几天我找三婶帮忙干活,她那几个小姐妹很得力,就全找了来,工钱还是上次那么算的。”
刘顺听到这里点头,亲戚是亲戚,钱是钱,两厢一定要分开。又示意刘清清继续说。
“她们全来了之后,刘大娘就跟着来了。”
听自家女儿说她的堂姐是直呼其名真的有些头大,看来她们的关系不用问也是很不好啊。
“后来呢?”刘顺只不过是顺口一问。
“后来她说可以帮忙干活,可我想着她整日里绣的那些个东西都是要卖钱的,我若是把她留下帮忙干活可是给钱还是不给钱?”
刘顺一想这是事么?给别人多少你就给她多少呗,反正是你的亲堂姐。
又听人家接着说:“我不给吧,她一定会回去说我苛待她,若是给了呢,不如人家多就是看不起她,比人家多,那我不是怨大头么。”
她看着刘顺的脸色变得更不好就乐了,“总之我是不能给自己没事找事的,再说这买卖也是我跟着那大东家做的,我也说了不算,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就问她是不是得回去绣花了,不然哪里有钱赚。然后她就走了,阿耶,我对她不好么?”
刘顺有些傻眼,这也没啥事啊,那条法令规定这堂姐妹得一起赚钱了?
刘清清又笑着说:“再者,我生病快不行的时候,那一家子可是都没钱的,我可不敢耽误人家赚钱啊。我娘那次都给祖母跪下了,不也只是找了个神婆来。所以在我眼里大家都只值个神婆的价钱。”
刘顺抬头看她,发现她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眼里有不屑还有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原来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看自己的,她现在已经不想掩饰这种情绪了。
张氏根本就不想掺和到他们父女二人的事情里来,她也知道刘清清是一个犟的,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等她磨磨唧唧进了屋刘清清已经告退了。
刘顺很是失落地坐在那里。
“清娘怎么在屋里?”这话问得真傻,大家都听到刘顺叫刘清清跟他进来了。
“我叫她来陪我说说话。”没办法,就是知道张氏在装傻也得再说一遍。
“你同她有什么聊的?她只会跟你说她想做什么样的衣裳,吃什么样的东西。”张氏纯扯皮,只想把刘顺的注意力给引开。
刘顺看着发妻,“这么多看你跟着我受苦了。”
“啊?”张氏有些懵,你们父女俩个刚才说啥了,怎么跟我冒出这么一句。
“你今天去那里他们跟你说啥了?”这风格不像是刘顺啊。他一向认为自己能赚钱养家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今天咋了?
“他们能说什么?得了鱼高兴还来不及!”
张氏手里拿着一把从张郎中屋里顺出来的扇子,一边摇一边说:“那可不一定,他们也可能会说怎么才拿两条来,你家里肯定有一筐吧。”
刘顺听了只得苦笑:“娘没说。”
王婆子那是没顾上问有多少条鱼,她更担心刘大娘与刘清娘吵架的事。
张氏不能说自己婆婆不好,只是没接话,顿了一下又说:“家里还有些贻贝,清娘做的,因为没有多余的,也就没给你拿,下次若是还有就给他们送些。”
刘顺点点头,没再问别的。
刘清清却是气得不行,回到了她与酒娘的屋子就趴在床上大叫:“这群SB!一帮大SB!TMD都叫老娘遇上了。”
酒娘完全听不明白自家姐姐在骂什么,只是愣愣地在一旁看着。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同刘清清说:“不若咱们多养几只狗吧。”
刘清清把酒娘抱上炕搂着她软趴趴的小身板,一阵喜欢,这个软妹子是自己养大的亲妹子,再不高兴她都会站在自己一边。
酒娘任她像从前一样抱着,半天才说:“姐姐,你把我胳膊压麻了。”
刘清清的眼泪这个时候就流了下来,她今年来了月事,每次都会肚子疼,情绪有变化,这次只当她又要来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