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饭菜都是三婶陶氏做的,一桌子农家饭菜,朴实、量多,且冒着热气。要说韩氏做饭手艺比陶氏要好得多,可她心眼不正啊,经常在冬日里给大家吃凉掉的饭菜,刘小虎也因此拉过几次肚子。
她在张氏门外听张氏抱着刘小虎哭还捂着嘴乐,这种场面刘清清见过不只一次,就是被刘清清当场逮到了也不掩示,摆出一副你敢告状也没用,全家都不会信你一个小破孩的架式。
所以老话说得好:打铁还得自身硬。就是因为张氏不会做饭就以就得多干力气活,自家的孩子就得吃冷饭。刘清清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救张氏的,一定是的!
现在过着小地主日子的张氏才不会惯韩氏毛病,这么多年忍过来了,今天老娘不忍了。
“娘,一会儿让清娘去接小虎吧。我儿上学挺累的,得让他姐姐接一接他,那个书包太重,肩都压歪了。”张氏就是故意的,因为韩氏家里只有二郎进学了,大郎因为不怎么长个儿,身子又弱总是窝在屋子里,就是出来在院子里站一会儿也不怎么说话。
韩氏听了这话立即一抖,但也没抬头,继续择她的菜,只不过下手又狠又重,刘清清都能听着青菜在喊救命了。
这个娘也够坏的了,说话就说话专捅人肺管子,这种行为真是太¨¨解恨了!
为了配合张氏的剧本刘清清马上跑了出去做出一副自己忘了接弟弟放学的样子,惹得张氏想笑又不敢的样子,生生憋出了内伤。
结果出门就“接到了”放学回家的刘小虎。
老宅的风水是不允许张氏一伙猖狂的,王婆子进了厨房对张氏飞了一对白眼,“你是祖宗了?她们两个都在干活你就不能搭把手?摆个桌子能累死你?”
“累不死,累不死!哎呀就是能累落了胎。”张氏的嘴一向不饶人。
“又有了?”王婆子的眼睛果断扫向张氏的腹部。
“十有八九吧。就是累,还困,和怀清娘时一样。但我看像个男胎。”韩氏听不下去了,直接甩了脸子,走人。
“你作那个鬼样子给谁看?昨天不是你翻新妇的东西,能挨打。”这话信息量好大呀。婆婆你这么会聊天,还能处下儿媳妇吗?
话音刚落地正碰上刘顺过来喊她们摆桌子,也不知道二儿子听到了多少,王婆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刘顺倒是还好,直接叫过张氏:“你帮大嫂和弟妹多做些,一个身子不舒服,一个刚进门,秀娘你就多干些。”
“不用你多操心。这个家我也是呆地的,哪里放的什么东西我都知道,一会儿就做好,你去歇着吧。”
这两口子洒得一手好狗血,直让王婆子在心里大叫:我家的好白菜啊!白种了!
当然因为她没明说,这颗好白菜当然听不到,转身,走了。
结婚第二天,刘义就去别人家里治牲口去了,听说是种地的黄牛一直在拉肚子。村子里就这样,没有专职的兽医、人医什么的,只要有一个人懂的,就有人请你帮忙。
也不知道治的怎么样,张氏就遣了家里的小孩子去叫刘义回家吃饭。张氏和这个三小叔自来关系好,就连他想学给牲口治病都是张氏给找的人。刘义对这个二嫂一向很敬重。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主家没照顾好这头黄牛,刘义给瞧了,又安排些好料,就跟传话的小侄女回来了。
他进院时正赶上饭都摆好了,刘奉祖坐在主位上正看见他进来。
“来,洗手吧。”张氏给刘义端的热水,那厢里陶氏才想起来要给郎君准备水,“你可别起来了,我这个弟弟就像自己家的孩子,管惯了。”张氏见刘义开始洗上了就回来坐下,又转头对刘义说:“三弟妹今天累坏了,一个人操持一家人的饭,从我来就嫂嫂、嫂嫂的叫个不停。是个能干的。”
陶氏不好意思接话只得低下头。张氏特满意,能把韩氏斗得挨巴掌的也是一个人物啊,得深交。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刘清清一眼就看明白了自家老娘的小心眼,你这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吧。
说实话,自家原来的小院风水真不怎么好,为什么呢?你想啊,她们都已经住得快出村了,她奶奶都能从村中心一趟趟地跑来找碴,一定是风水不好。
这个事还不能告诉小婶,不然人家一准回娘家了,妥妥地!
刘奉祖叫了刘义赶紧上桌吃饭,乡下人就不分餐了,一直是在一张桌子上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