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则在砰砰砰狂跳。
哎呀,她又被吻了,最糟糕的是,她竟不讨厌,只是觉得心慌意乱,这可如何是好?
*
清晨,芳华被一阵爱抚抚醒,一抬头,就对上了秦九洲温温眷眷似那皎皎月色的眼神,清亮、迷人、舒服……
“早!”
“早!”
他的脸色依旧那么的苍白如雪。
“还疼吗?”
“能忍受。有你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疼了。”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说着甜言蜜语。
可芳华喜欢听,也爱听。
她笑了笑,这笑,但为他展开,但为他们还能在彼此的对视中醒来,一起迎接这新一天的到来。
“你的嘴好干,我用棉签给你抹点水。”
“好……”
她去找来棉签,细细的解他的渴。虽然这样做,没多大卵用,但总比不抹强。
而秦九洲则静静的安享着她对他的守护,心下觉得,这一次的伤,算是伤得挺值,瞧,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有身为秦太太的自觉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芳华取来看,却是韩启政的来电,那个号码,是她熟到骨子里的那串数字,完全可以倒背如流。
她的眉心,不觉皱了皱,现在的她,可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的接触。
秦九洲见她看着却迟迟不肯接,觉得很邪门,问了一句:“谁的来电,阿政吗?”
唉,这个人啊,真是什么事都能一猜就准。
正文 260,你为什么会恨阿政?
芳华点了点头,有点小不自在,低低应道:“嗯。”
“那你怎么不接?怕我不高兴?”
秦九洲轻轻的问,神情淡淡静静、温温润润的,让人觉很是惬意,就好像给她打电话的,根本不是她的前男友,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其实,我和他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在之前我已经全都说完了。”
芳华任由那手机无休无止的唱着,最终按了挂断。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陪着自己的丈夫,其他人和事,她不想管,也不愿意管——都不重要。
这一刻,眼前之人,才是最最重要的。
这个世界很大,人也很多,可是真正能让我们在乎的,也就身边几个至亲的家人友人。
人活着,过着日子,珍惜着身边人,就可以了,那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一直放不下,累的只会是自己。
“我们别提他了……怎么样,今天你可以吃点东西了吗?”
她关心的就只有这事,他昏迷了几天,一直靠输液维持生理机能的运转,胃里空空的,一定很难受。
“其实,就算分手了,也可以成为朋友的。”
秦九洲不答,反而劝了这么一句。
她有点诧然的望他,滋味极为复杂,怪怪的反问:
“你就一点也不介意?”
“挺介意。”
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那你怎么……”
她的话被截断,他温温的往下说着:
“没有人能做到完完全全不介意的,想想这八年,他参予着你的生活,成为了你生命当中最最重要的人,而我却没有,莫名就失去了,只能在迷惘中四处碰壁,他却在那里作壁上观,看着我活受罪,若仔细想想的话,我会觉得他真的挺残忍。
“所以,我几乎是有点恨他的,可不管我对他有多不满,都没办法抹煞你们曾经拥有过八年的黄金岁月,也无法抹煞我和他有那样一份从小养成的骨肉亲情。
“既然什么都不能抹掉,那就只能看开看淡。
“往后头,我还是他的小叔叔,也许从此感情会淡去,但这份血缘关系,至死相伴。
“而你,只要你的心里有我,放下了过去,坦然面对现状,从此和他做朋友,也不是一件无法想像的事情。”
身体还很虚,说的话,很轻,且每说一句,他还都要休息一下才能说第二句。
这些话,每一句,都出自肺腑,里面充满了矛盾,挣扎,最后却化作了豁达。
芳华是清清楚楚听明白了,只是理解上头有点障碍。
比如……
“你为什么会恨阿政?”
这话,有点奇怪。
秦九洲的眸光闪闪的,有些奇异的精光在射出来,就那样静静的睇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