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秦九洲赞同,无论哪种感情,皆如此,想找一个真正懂自己的友人、爱人、家人,都是不容易的。
“那我随便猜猜吧,情绪坏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秦九洲没有放弃这个话题。无他,实是不想她闷着,会闷坏的,他会心疼。
虽然,他的心疼,在她那里根本就不值钱。
她一呆,继而苦笑,双手抚住自己的脸孔轻轻揉了揉,含糊的嗫嚅着:
“我……表现的很明显是不是?”
“是。”
“唉……”
“女人是感性动物,很容易被感情困住。多大的事,一男一女相处,偶尔吵吵架,很正常。”
他故意把话说得很风轻云淡。
“这不是单纯的吵架。”她难受的纠正:“如果只是吵架,我也不会难过成这样。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情很严重。”
“哦,既然不是吵架,那又是什么?”
她闷着,不说,只是拼命的喝水,好像要把心头的委屈全都给压下去似的,可,就是压不下去,她有太多的话,想一吐为快,想找个人帮着分析一下,想知道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做是正确的选择。
“秦先生,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她转头目不转睛的盯视起他搁在方向盘上的手:那枚婚戒,一直一直套在他的无名指上。在阅读灯下,它闪着幽幽的光,提醒她,他有过一段婚姻,他曾是围城中的一员。
“嗯,你问吧!”
秦九洲很好说话的同意了。
“会很冒昧,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可以直接拒绝。”
“好!”
“您……什么时候结的婚?”
“七年前!”
他低低回头,数字记得非常的清楚。
“您很爱您太太是吗?”
“嗯。”
“您太太什么时候没的?这问题问的有点侵犯隐私,如果您不想说……”
“五年前过世的,这没什么不好说。”
他回答的很快。
芳华呆了一下,目光一直看着那婚戒:“哦,竟那么久了?那您一直戴着婚戒吗?”
“是啊!一晃就是五年多,这枚婚戒,我从未离过身。”
秦九洲轻轻摩挲着那枚铮亮的素戒。
可见他是真的很深爱他妻子。
“这些年,你没想过再婚吗?”
“想过,遇不上合适的。”
“哦!”
“家里倒是很急,一直想让我再娶一个。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就是家姐介绍的相亲对象。”
“那只是一个小姑娘。”
她突然刻意这么一提。
“我知道。”
“你想吃嫩草?”
她歪头问得好实在。
其言下之意让秦九洲接不上话了,半天才反问:“我很老吗?”
“……”
怎么扯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她又歪头瞅了一瞅:“还好。不算太好。但,比起那小姑娘就太老了。年纪差得太大,代沟就大。你以为你们能玩得到一块去吗?”
“嗯……”秦九洲点头,其实他也是这么觉得,三姐这次介绍的人,真是有点离谱:“所以,你看着不爽了,直接泼了我一身酒?”
“呵呵……别提这事了……纯属误会……我以为你是渣渣……那渣那种……渣得我看不下眼去了……实在没想到您是那样一个情况……”
芳华干笑,瞅着这个男人的侧脸,之前觉得他人挺好,就是婚内出轨,让人觉得可耻,现在呢,她莫名就起了敬意,心头的歉意则越发重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破坏的。但说真的,你们一点也不配。这话是不中听,但是真话……呃,我……没给您造成什么麻烦吧?”
说到最后,她意识到自己这么说很不合适,终于小心翼翼又反问了一句。
“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让我有了借口脱身。要不然,我还得陪人家去看电影。那是家姐给安排的行程,让我很是头疼。”
他指了指身上那一大片惨不忍睹的酒渍:
“只能这么说,你这酒,浇得好,让我有了个理由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