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_作者:春莱发几枝(81)

  丁大顺到了粮站,用借来的粮票买了十几斤玉米面子。

  本来想着再买一些高粱米,想到他家老人半只脚都踏进坟墓里了,还是吃点软和东西比较好。那高粱磨出的面子与玉米面要嗝人几分。

  他在想今年他好好干活赚点工分,等队上分红的时候争取能有点钱,把债还了,争取让他奶奶能在过年喝点白米稀粥,吃点松松软软的白面馒头。

  买完米粮,被售货员嫌弃地打发走后,丁大顺来到对街的杀行,这时候肉铺子已经关门了。丁大顺只好绕到食品公司的后门去打听打听劁猪匠的下落。

  他在门口蹲了一会儿,眼见一位围着皮革,穿着雨胶鞋的男人走出来,男人背上还背着一血污的蛇皮口袋,丁大顺围了上去,替男人搭了一把手。

  接着这个机会,丁大顺就跟男人打听起来。

  傍晚,魏喜还在插最后一分地,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解下草帽扇了扇风。

  看着前方空荡荡的一片水田,也知道抢种晚稻即将结束,再熬最后的一个月,收了玉米,点一些花生,他们队就会如同往常迎来农闲。剩下的事就只有收水稻,晒谷子,存仓库。

  今年地里的工分基本算赚到头,而那个时候魏乐也要上小学了。

  村里人在那时才会羡慕起畜牧场工作的好,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上工就有工分,不愁农闲时,怎么把日子周转起来。

  田坎上走来一背竹篓的黑小伙,丁大顺走到魏喜面前,为难地说,“喜儿姐,你托我打听那人,我没打听到。”

  魏喜蹙着眉头听着丁大顺的下文。

  “那个杀行只有一个劁猪匠,就是那个崔老头,人家也没带什么新徒弟。你说的那个叫杨明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们杀行的劁猪匠。他不是本市人,说是“混穷”走到咱们沟沟里来的。这几天就接了点劁猪的散活。”

  混穷是一种农民外出打工的说法。有的村子实在穷得没法,一旦农忙结束,上交公粮后,队上管不了全村的人口粮。

  一些有手艺的男人为了留口饭给自家婆娘和小孩,自己外出打工,靠着手艺,走南闯北混口饭吃。来年农忙时节,又回到村子,帮家里做活。

  魏喜心里是警铃大作,她记得很清楚,问那大姐时,说的是杨明是老劁猪匠的徒弟,在杀行工作,而且就算是混穷,这男人也不该在农忙时节出现在他们镇上。

  “那有打听到他去哪没?我也好给人姑娘一个交代。”

  丁大顺摇摇头,“不知道。我问了杀行老板,有人知道他去哪没,人家说他是……”丁大顺压着嗓子,小声嘀咕,“胡雀观的丁武狗介绍过来的。诶,喜姐你应该知道胡雀观是什么地方吧。你本家的小姨子还是算了吧,这种人别去搭上。”

  魏喜点点头,她当然知道,这是她们县城的夜市。

  说了几句后,丁大顺知道的消息基本是被魏喜掏空。杨明是离开了,他的来历还是得去胡雀观找丁武狗。但最终杨明是个什么人,魏喜已经明了。什么人会故意掩藏身份,还特意靠近她,那张和姓吴的极其像的脸庞,除了他是,魏喜别无其他的想法。

  丁大顺走了之后,她才擦擦身上渗出的冷汗,嗓子干的发疼。

  乏力的右脚无遗指向身份是吴丹拓。

  魏喜是难以想象他也来到这个时代,关键是他怎么会来到这个时代,找上她又意欲为何。而他竟然早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一想到她在这段时间,早就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吴丹拓的视线下,寒气就从脊骨袭上她的颅顶盖。在收粮沟的这段日子,吴丹拓很有可能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原主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意欲为何,是否仍旧想把她赶尽杀绝,或者残害她的家人。又或者他还想重拾他的老本行。

  不过,吴丹拓在年代的大趋势下,想搞走私贩毒的事情,基本不可能。凭票吃饭的政策,大多数人肚子都填不饱,有点余钱人家都愿意买麦乳精和精细粮,毒品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一肥膘肉来得让人爽快。

  加上红小兵和每年不断出现的严打,罂粟田早就烧了个精光,老农们也恨不得把良田都拿来种植有用的吃食。吴丹拓基本上不存在重操老本行的可能,除了他偷渡到缅甸东南亚一带。

  魏喜眉头紧锁,她忽然想起吴丹拓生平的资料。当时她接到这个案子,熟记所有的资料,看到资料上对吴丹拓缺少的那十年,特意还询问了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