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仅此而已吗?
许幸然心里泛起了阵阵疑惑。
她想起自己和柏晓的生日是同一天,按照黄勇先这样的说法,那不就是妈妈离开柏蕴铭的时候,她也怀着身孕?是柏蕴铭的吗?柏太太她知道妈妈怀着身孕吗?
她微侧身,看着窗外的太阳灿烂地自云层钻出来,那一大片的荷塘被映照得金光闪闪,碧绿的荷叶在微风的抚触之下曼妙地摇出清香,她的心跟着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
许我一生暖婚 171 那天在关公子的订婚宴上,突然就遇见了你……
再看看此刻坐在她对面的黄勇先,人到中年的他,有着稍稍发福迹象的体形,眼白昏黄又带着血丝,又有着一张酒池肉林里浸淫久了的面相,许幸然眨了眨眼睛,暗想此人绝非善类。
如果柏蕴铭真得是自己的爸爸,那他这番大动干戈来找她又是所为何事?为之前的倒楼事故?为前不久的纵火案?那他应该要去奉承巴结柏晓才是,找她做什么呢?
仅管心中迷团一个接着一个扑面而来,但许幸然决定还是先行按捺住心头的各种好奇,不多问不多言。
黄勇先在商海里翻滚这么多年,早就将许幸然黛眉间的各种疑惑不着痕迹地纳入眼底,可却又暗自佩服她的定力。
他暗自嘿笑,决定往这火上再浇把油,嘴巴继而张了张,“据我所知,你母亲也是不得已的离开。想必她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吃了不少的苦吧。”
许幸然低着头,似是默认,转而一想,这话不就是在暗示她,妈妈当年是被李沐慈下黑手赶走的?
一想到妈妈在S市各大医院的遭遇,许幸然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那为什么李沐慈要对妈妈下黑手,只怕是她发现了妈妈和柏蕴铭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妈妈怀上了柏蕴铭的孩子,也就是她!?
“实不相瞒,当年我自不量力,曾经追求过你母亲。只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只恨我当时能力有限。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当年你母亲选择了我,今时今日想必她的生活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许幸然深吸一气,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听他继续说,“唉,其实吧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是孤身一人,虽说现在也算是干出了一小番的事业,经人介绍也是相识了不少各式女子,可在这兜兜转转之后,发现我啊,还是就想着要找一个像你母亲这般的女子。”
黄勇先说罢,又给许幸然的碗里添了些菜。
许幸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转了话题,愣了愣,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那一天一束的百合花,鸡皮疙瘩跟着掉了一地。
“那天在关公子的订婚宴上,突然就遇见了你……不知道算不算是老天爷对我曾经那段欲求不能的感情的一种补偿呢?”
许幸然的脸蓦地烧地通红,仿佛灼伤了一般。一切似乎反转地太突然、太莫名。半晌她才尴尬地轻声开口道,“呵,您可真会……说笑。”
“幸然啊!”黄勇先摇摇头,“黄某知道你这几年你和你妈妈相依为命,生活相当不易,最近这段时间更是诸多不顺。怎么说呢?大人之间的情仇恩怨,真是不应该牵扯到你身上来,你毕竟是无辜的。你看你年纪轻轻的,本应享受大好青春年华,可惜一个人却要承受如此之多,黄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许幸然。
黄勇先的话似乎说了一半又留了一半,许幸然全部的心思又瞬间被自己的身世之谜所淹没。
许我一生暖婚 172 你若跟了我,我自是真心待你
她的心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暗自吸气呼气,可还没来得及游上岸,又听得黄勇先在说,“你母亲如今重病在身,怕也是迫切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寄托,为你遮风挡雨保驾护航。黄某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在感情上却是始终如一,你母亲当年虽无意于我,但我还是念着旧情,想照顾你一生一世。当然我也知道你年轻又漂亮,身边自是追求者不断,那就不妨从今日开始,也将黄某人考虑在内?”
黄勇先全盘托出的意图,让许幸然心头的腾起的恶心感远远大过于了意外,眉梢更是泛起深思。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凝重,嘴唇微微地想张开,却又倏地被她阖上。眼下的境况许幸然逼迫自己必须要明白,并不是直截了当拒绝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