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幸然伸手拉住他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她想起二十岁生日那一天,大雨瓢泼,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正是这只手伸向了她,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牵手。
许幸然笑,素净的巴掌小脸上染上嫣红,主动拿起另外一枚戒指,“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梁展鹏心头轻轻一堵,继而不知为何腾出淡淡暖流。
得到了他的应允,许幸然的指尖反而是有些颤抖,她平复心绪,稳稳地替他戴上。然后,垂下眼眸看着他指尖上的那一圈朴素的戒身,低低地说道,“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你”,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
下午在医院经历的风暴似乎还历历在目,可是转眼之间和这个男人这么地相对携手而站着,身旁的售货员小姐,商场里流动着的热闹,时空仿佛遗世独立,阻绝着一切。
整个世界里,旁若无人。只有他和她。
那些曾经受过的伤流过的泪,是不是都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让我们忘了那些之前遍体鳞伤的痛?
梁展鹏,也许便是这一个人。
此时,怀恩医院心脏科办公室的大门紧紧地闭着。
William是美藉华人,怀恩医院前不久花了重金从美国聘任过来的心脏科主治医生,他年纪虽然不是很大,可却是在心脏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许我一生暖婚 246 他们似乎是遗漏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见李沐慈与柏晓不安地落座,他很快便递上一张检查结果的数据单子放到了两人的眼前,语气跟着沉重地说道,“柏太太,请怒我直言,柏先生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的左心室已趋于畸形,以致于长期以来一直在压迫输血功能,所以才会出现今天这样突然昏厥的情况发生。
我们刚才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控制病情的恶化,当然后续还会有进一步一系列的治疗措施跟进,等到这次的病情稳定之后,我想我们需要为他的心脏进行几次矫正手术,但我更期待能在这段时间内会有一枚适合柏先生心脏的出现。
总之,站在医生的立场来讲,一定会竭尽我之所能帮助柏先生渡过这次难关,当然不管是矫正手术还是心脏移植手术,都势必存在一定的风险性。
这是后话,却并不是我今天要找你谈话的重点。”
说到这里,William不由地刻意停顿了一下。他的眉心微微一蹙,显然是思索着如何开口。
李沐慈的心里不由一个咯噔,柏蕴铭的病情她向来是了如直掌,可为什么从这个医生口中得来的结果会如此的危言耸听?
“情况是这样的,刚才我请人从市东医院特意掉来了柏先生之前就诊的病例记录卡,我虽然并不清楚柏先生之前的医生是如何于你解释的,但就我们刚才给柏先生做的心脏方面的例行检查来看,似乎有些病情他们向您……”
话至此,William不禁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李沐慈身边的柏晓,然后微微一叹却又是话锋一转道,“及您的家人刻意隐瞒了,至少就我所看到的那份病例记录卡上来看,他们似乎是遗漏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李沐慈的心被William方才的话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眼中竟是万分的惊愕。
她虽然看不懂数据,可是William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是一清二楚。
什么叫隐瞒?
市东医院也算是柏家产业的一部分,现任的院长更是当年父亲在位时一手提拔起来的,尤其是一直给柏蕴铭看心脏病的医生程立晖更可谓是两家的世交。
怎么可能会“隐瞒”?
柏晓身体微微轻颤,眸子里腾起隐隐的不安,忍不住喃喃道,“什么叫隐瞒?”
William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子,神情不禁有些复杂起来。
他眉心蹙得更有些深,似乎是很理解坐在他面前两位病人家属的心情,可却还是拿出柏蕴铭刚刚扫描出来的一张CT影片,斟酌措辞一番道,“柏太太、柏小姐,我的意思是柏先生的心脏病病情可能并不像之前医生与你们解释的那样简单,也就是说,它不是一种单纯的心肌梗塞,或者说它只是在发病时表现得如心肌梗塞一样普通。”
李沐慈不敢置信地瞧着William愣了一下,慌乱无措的神色上更是添了一些谨慎。
William指着CT影片上的一个地方指道,“通过这张片子,我们可以看到,柏先生的左心室肌致密化不全,这种情况会诱发机体心力衰竭。之前的医生我想他也是应该向您这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