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一种, 她有多喜欢他, 就有多恐惧婚姻的心理。
试想,他们那么好。
他那么的好。
万一成了怨偶,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改变不了。
更没有那个脸要求默许“你爱不爱我?你要是爱我, 就不许再提这个事情。”
默许很快就洗完出来了。
看了看搁在茶几上的手表, 离“预约”的一个小时后, 还差二十几分钟。
茶几上摆放的东西太多, 他顺手收拾了一下。
停不下来了。
水流的声音已经停了很久。
肖可爱禁不住出了卧室。
客厅里已经稍微变了点儿模样,整洁了不少。
默许正裹着浴巾,翘脚坐在沙发上。
听见里头的动静,下意识回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肖可爱说:“我道歉……”
默许像刀刻过一样的眉峰瞬间一挑, 微嘲:“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可压根就没落到实处上。
事情的解决办法,其实挺简单的,把话说开了,看她到底怎么想。
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肖可爱很干脆地站在原地,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默许等了半天,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招手道:“过来。”
肖可爱犹豫了片刻,抬了脚。
默许点了点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等她坐好后,剥了个血橙,掰开,递给她一半道:“两个事情。一个是我刚刚说的正经事;另一个是和你后半辈子有关的大事,先说哪一个?”
“正经事。”肖可爱毫不犹豫地做好了选择。
和默许的预想一样,他瞥了她一眼,掰了一瓣橙放进了嘴巴里,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吃,吃完了再说。”语气受心情影响,实在是不怎么动听。
橙子有点儿酸,肖可爱就吃了一口,其余的顺手塞进了默许的嘴巴里。
塞的动作特别溜儿,简直是一气呵成。
以至于,两个人同时一愣。
肖可爱发愣的原因是——这可怕的惯性。
默许发愣的原因则是——我说我消气了吗?一点都没有自觉性。
可塞都塞了,又不能再吐出去。
默许把橙子嚼碎咽了下去,再看她一眼,真想撕碎了人皮,召唤出兽性。
忍一忍,还是算了。
讲真,有些人,你和她就生不起来气。
默许尽量沉着脸。
他说:“我找到了两个目击证人,不过他们当时都还小,一个只记清楚了汽车的颜色,另一个倒是记清楚了车牌号,可是我查过了,那辆车在那之前就已经报失了。车主做的是批发海鲜的生意,社会经历比较简单,与皇城酒店没有什么牵扯。”
肖可爱一听说的是这个,顿时一凛:“这么说,线索又断了?”
“还有一条线。”默许如实道:“目击证人之一说他去找过你们,接待他的是一个姓董的女人,姓董的女人给了他五万块钱,并且对他进行过恐吓和殴打。但是,我查过董优的出入境记录以及**记录,所有的记录都截止在七年前。也就是说这七年里,董优既没有任何银行往来,没有购买过车票,也没有住在她户口上登记的住址。换言之,我现在找不到她。”
“真的是董优!”
这不是个疑问句。
肖可爱倒吸了一口气,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
在她的认知里,人性最坏也不过是她介入了别人的家庭,还恬不知耻地说那叫爱情。
默许见她抖的厉害,握住了她的手,很客观地和她分析:“就目前的证据来看,我推测有三种情况:一,是董优干的;二,是董优指使他人干的;三,董优是知情者。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需要尽快找到董优。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
“我知道。”肖可爱打断了默许的话,拿起了手机。
她走进了卧室里,但卧室的门未关,默许还是听见了她冷淡的话语。
“我妈睡了吗……我有话要问你……我有事要找董优……就这样吧!”
肖可爱很快就挂断了电话,从里头走了出来,向他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她沉思了片刻,给他讲起了七年前她最后一次见董优的情景,最后又说:“她身怀有孕,不管是要做引产,还是要生孩子,都会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