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大家都是天黑前出来洗衣服，河边有大大小小五六个石板，专门供人洗衣服用。石板都很干净平整，夏天的衣服还能手搓，冬天大家会把衣服弄湿摸上皂角放在石板上用棒槌槌。厚衣服一定要用棒槌不然洗不干净。
刚到河边就听到有人喊，“林知青落水啦!”
在河边洗衣服的都是妇女和女孩子，她们站在河边喊没人下河救人。
樊先鸣顾不得多想，跑过去跳进河里救人。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好少年，怎么能看到有人落水不救。
跳进河里才想起会游泳的是樊一不是樊先鸣，在水里熟悉了两下找回了游泳的感觉才游向落水的那个女孩子。
一把拿着她的胳膊把人拖过来，在她身后想从胳肢窝下面穿过去把人抱着，这女孩子的胸太大，他胳膊不够长，穿过去够不着另一边的胳肢窝，只能抓着她的胸往回游。
到了岸边几位妇女围过来帮他把人拖上岸。人被她们抬到石板上不让他过去看。
“你们挡着我干什么，人醒没醒。”拉她胳膊的时候她还有意识，抱着她的时候她没动静，知道她缺氧昏迷了。
“你不要过来。”夏天她们穿的少，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外面加了一件薄薄的衬衫，湿了就跟没穿似的，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肯下河救人。
“小花，你去请刑爷爷来，小红你去村头通知知青，小莲你去拿件干衣服给她披着。”说话的是生产队的妇女队长杨明花。
“杨队长，人是不是还没有醒，你们让开。”人还没醒，等刑爷爷过来早死透了。
“狗娃你不要闹，快回家换衣服。”
湿透了不仅女人像没穿衣服，男人也一样，紧紧的贴在身上，特别是白色的衣服都能看到肉的颜色。
“杨婶你叫她们让开，再晚人就没救了。”他全身湿透，身上的热气往外面冒。往人堆里挤，那些女孩妇女感觉到他的靠近都往边上让。
人都让开了他趁机挤了进去。这女孩的胸确实大，平躺着还有这么大。
在周围的议论声中他跪在女孩胸右侧的石板上，用左手比划找到按压的位置，两手交叠按在她胸口，肩手保持垂直用力向下按压。
爸说她力气不够按压不到位，她现在长大了又变成了男孩力气自然更大应该能按下去四厘米。
脑海里回忆着父亲教他的步骤估算着按压次数，要达到100的频率，按压了有两分钟人还没有醒。
周围的议论声在杨明花的制止下小了不少，接下来樊先鸣的动作更大胆，他移到女孩头部位置跪下，捏着女孩的鼻子捏住下颚使她的嘴张开，才吹下去第一口气，周围炸开了锅，女孩也醒了。
杨明花看到人醒了把樊先鸣赶出了人群，她们又把人围着了。
想说人都围在一起空气不好，人才醒会缺氧，没人理他。
没人理就没人理，反正人他已经救活了，找到棒槌回家。
上高中前她所有的课外书籍都是医学类的书，那时她对医学产生过浓厚的兴趣，上高中后听同学说有一本超好看的网络小说。
那天她在家看网络小说，没有像平时那样抱着医学书看。就那一次父亲砸了她的手机，因为她说了一句小说比他们买的那些书好看。
事后父亲有道歉，母亲也说希望她能考医大以后做医生。那段时间很少过来看她的父母轮流过来陪她，说的全是上医科大做医生的好处。
以前父母很少陪她，来看她都是带书过来，也很少过问她的学习。
考上高中后就变了，因为他们是医生所以她也要当医生吗?当了医生会和他们一样忙，经常值夜班很少能同桌一起吃饭。
印象中唯一一次亲子活动是父亲教她急救，她不觉得那是在学习，当成父亲在陪她玩。那年她小学毕业，那天父亲休息母亲上班。
父亲是心外科医生，母亲是外科医生。她小时候父母还没有升到主治医生，外公外婆白天带她，晚上父母接她回家。后来她长大了，父母越来越忙，外婆又突然离世，母亲以外公需要她的陪伴为由把她送去了外公家。
她知道父母不耐烦照顾她，他们在医院上班还不够，回家还要看书。父亲不会做饭，母亲忙不爱做饭，家里厨房还是新的，结婚这么多年只有她出生那年外婆过来照顾母亲月子时开过火。
杨明花是邻村嫁过来的媳妇，与樊先鸣只见过几次面不熟，到是听说过他身体不好不能上工的传言。今天一见与传言不符，虽然男孩子15岁了还这么矮是有点不正常，但他能下河把人救起来，就这一点看不像身体不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