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不是那奶娃的亲娘,便是使了计策取而代之,谁又能保证那奶娃一辈子不会知道真相?谁又能保证那奶娃会永远和她一条心?别是到头来,竹篮一场空不说,还害得自个儿一辈子心神不宁才是。
“少奶奶晓得便好”,袁珍珠见她不再执着,心里也渐渐松了口气,“您本是个温柔娴静的性子,那些勾心斗角与您实在不符,小妇人斗胆说出这些话,还请您千万不要见怪。”
话罢,袁珍珠不由抿了抿唇,对于庄少奶奶的遭遇颇感心痛,本是大家闺秀不惹尘埃,谁知竟遇到个这样的夫家,难怪世人总说女人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
“唉,你说得有理,我又岂会见怪!”
庄少奶奶无力的叹了口气,那一阵咳嗽似乎榨干了她所有的力气,“罗夫人不介意便叫我一声金枝吧。”说着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袁珍珠。
古时候,女子之间交换闺名是有结交的意思。
“……庄少奶奶抬举了”,两厢对望,袁珍珠抿了抿唇,还是拒绝了她,“小妇人不过是乡野村妇,又岂敢直呼您的名字,没得叫人笑话。”
两个人无论是出生还是生活环境,都有很大的差别,纵使不打不相识,她对于庄少奶奶的印象还可以,那也没有深交的必要。
“也罢,一切随缘!”
庄少奶奶听过不由抿唇笑了,随缘二字一出,便是眉宇间那抹郁色也有消散的迹象。
“嗯!”
袁珍珠点头,只觉孺子可教,“时候不早,我等也不便多留了,就此告辞!”
话罢,袁珍珠微微拱了拱手,背过身去。
“罗夫人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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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令见袁珍珠要走,立马紧走几步追了上去,“多谢罗夫人宽宏大量开导小妹,叫罗夫人受委屈了,本县令实在愧疚难当,我库房里还有一对蓝田的白玉镯子,若罗夫人不介意,便赠予你吧。”
话罢,王县令立马招呼下人去取,满面情真意切,方才他瞅见自家妹子那豁然开朗的样子,打心眼里感动。
想当年他刚上任时,人生地不熟,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乡绅大户,而他的亲妹为了帮他站稳脚跟,却主动提出要嫁给康平大户庄大宝联姻。
她不是不知道庄大宝是啥德行,可她还是嫁了,此后的许多年,更是竭力帮他周旋,而他虽是县令,却救不了他的亲妹。
“王县令不必客气”,袁珍珠抿了抿唇,当即拦下了他的动作,道:“我对这些玉器珠宝并无兴趣,若是您真得有心,不如给我折换成钱吧。”
……
“罗夫人,您的意思是……”
前一刻王县令还感慨万千的面色顿时有些崩坏的倾向,难以置信地眼神不由自主地就瞟向了罗怀远,征询他的意见。
“听她的!”
罗怀远紧了紧眉,以眼神询问,这才瞅见对面那小辣椒正一脸戏谑地瞪着他,一脸洞察真相的了然之色。
乖乖,为了给这小女人找场子,尽给王县令甩脸子了,他这身份怕是捂不住……
“好,好,没问题!”
王县令纵横官场十几年,第一次这么失态,忙以手揉了揉惊掉的下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
“嗯?”
袁珍珠正要接过,罗怀远瞅了一眼数额,立马沉下脸去。
“哈哈,还有一张!”
王县令赶忙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又掏出一张,“一对镯子吗,价钱自然是要分开算得,嘿嘿!”一边说一边打量那煞神的脸色。
便是自认摸准了他念旧好色的心思,可王县令对上他还是觉得心虚。
“嗯!”
这次是勉强地答应声,王县令一听,好歹松下口来,送二人出门。
“王县令果然是咱康平县的父母官,半点不叫咱老百姓受委屈,小妇人在这里多谢您了。”
临出门,袁珍珠狠狠捏着一千两银票千恩万谢,一转身嘴里便不住低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七品芝麻官都能这么有钱了?”听得王县令一阵心塞。
“哎呦,王县令您咋还送哩?”
袁珍珠脚步一顿,当即转过身去,“哦,差点忘了,跟我一起被连累的段娘子还没放出来哩,王县令您打算啥时候放她?对喽,她的店被砸了,想必损失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