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珍珠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各位乡亲听我一言”,王县令略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对上那群恨不得生吃了他的难民,“但凡州县,自有州县的规矩和道理,你们一路逃难过来吃尽苦头,我能够理解,但我想说的是这并不能成为你们自甘堕落的理由!”
人活着总会遇到诸多磨难,若因此就自甘堕落,还妄图让别人为你的恶行买单,那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个被磨难轻松打倒的懦夫!
“你们可知站在这里的罗夫人是何许人也?”
“你们可知道她身后这座竹楼是如何盖起来的?”
王县令顿了顿,声音突然拔高了两个度:“不,你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
“罗夫人是我整个康平县的骄傲,她新婚不过三日丈夫便上了战场,苦守寒窑五年之久,期间遭受的磨难比诸位多了千倍不止,可是现如今,她不仅独自带大了女儿,还盖起了这样一座竹楼。”
“诸位,现在你们还觉得她是妖言惑众吗?”
王县令说得气势高涨,那张原本皱巴枯黄的老脸也变得通红,周围更是静得落针可闻。
袁珍珠默默翻了个白眼,莫名有些尴尬,不知道这群难民若是知道她前几个月还是穷困潦倒的软包子时,会不会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和王县令!
“你,你瞎说,她,她男人明明就在!”
良久,人群中颤颤巍巍响起一道毫无底气的低喃,因着周围人安静,他这一声倒是清清楚楚。
“……”
“混账!”
“强词夺理!”
“她男人是前两天刚回来的!”
重逢 122 娘亲真棒
那难民弱弱的说完,还不等王县令反驳,围观的小渔村群众便立时怒怼上去,一口唾沫一个钉儿,恨不得钉死他们。
不远处一道气息狠辣的男子见状,慢慢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面上的表情逐渐柔和,他就知道这女子一身傲气,绝非池中之物。
“安静安静!”
袁珍珠被人夸得脸颊发烫,一时之间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都给老子闭嘴!”
罗怀远正满心感慨,眼神复杂地瞅着自家媳妇,乍一听见她略带几分窘迫的话语,这才突然醒悟,顿时沉声低喝,叫人群瞬间安静。
“唔……”
袁珍珠见状撇了撇嘴,不得不承认无论在哪里,都是拳头硬的是老大。
“娘子,你说!”
罗怀远温柔的扶着她,看那意思是打算让她站在更高的石桌上发言。
“不必了,我也没啥可说的”,袁珍珠尴尬的撇开罗怀远的手,转而定了定神,目光炯炯的看向王县令,“王大人,小妇人有个不情之情,这些难民虽说犯了事,又是外乡人,可是您向来大度,能不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嗯?”
王县令顿时拧眉深思,作一副高深莫测状。装C程度令人“不寒而栗”!
“是这样,小妇人听说青海书院要修一条进山的捷径,不知人手可还够?”
袁珍珠抖了抖嘴角,只安慰自个儿大庭广众之下千万不能跟这“狗官”计较,太丢份!
一旁听见这话的难民们则立刻眼神一亮,充满期待,只要有活儿做,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吃饱饭了。
“咳,这个人嘛……”
王县令感觉到众人期盼的目光不由精神大振,本能的想装C。
“嗯?”
王县令正装“高深”,罗怀远瞅着他这欠扁样不由重重地冷哼威胁,王县令立刻怂了。
“咳,人自然不缺,不过看在罗夫人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只不过你们的工钱……”
“工钱问题,王县令就不必担忧了”,袁珍珠紧紧攥拳,很想一巴掌拍死这唧唧歪歪的老货,“我这里正好有两千两的官府救济银,暂时用不上,不如就拿来给他们做工钱吧!”不谢,谁让本袁是五星红旗下根正苗红的活雷锋!
“……”
官府救济银!
王县令顿时目瞪口呆,一阵肉痛也就罢了,关键是小罗将军此刻正用他那吃人的眼神盯着他瞧,瞧得他腿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