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间!
现在这个情况!
罗青云不敢相信!
“你进去报案,我和青云在外守着!”
张大兵亦满面愁云的瞅了眼那扇半开的大门。
“有劳张大哥和青云相护!”
一路走来这段时间,袁珍珠已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话罢便转身往县衙走去。
便是此时,人群中有几个不起眼的汉子眉目轻蔑的瞅了袁珍珠一眼,悄悄的转身离开。
“县衙办案,闲人避让!”
却在此时,朱红色的县衙门打开,走出一队官兵。
疤脸三的老娘张氏见状,立马哭号着挡了上去。袁珍珠却不理会她的叫嚣,径直闪进了县衙,看守们本要阻拦,但瞅见袁珍珠那张煞气逼人的眸子,顿时一哆嗦,人就那么从眼前走了过去。
意外的,王县令并没有睡觉,挂着明镜高悬的正堂灯火通明,还有不少衙役,神色肃穆的站在两边,堂下跪着一人,影影绰绰看不清具体样子。
袁珍珠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正堂点着朦胧的烛火,乍一看,还以为进到了阴曹地府!
“罗夫人,你过来了!”
王县令老远瞅见那身形高挑瘦削的女子,忙擦了擦冷汗,亲自迎了她进去。
“罗夫人无须多言,罗先生方才已经将事情经过跟小的交代清楚了”,王县令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于袁珍珠的态度,“小的也已经吩咐下去,连夜封锁各个码头,城门,彻查所有牙婆商贩,只要大小姐还在本县,就绝没有找不见的道理。”
王县令说着,取出一块半旧的手帕擦汗。
袁珍珠扫了他一眼,静默片刻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混乱的脚步声。
方才出去的一队衙役,返回来四个,每两人抬着一个破草席。
袁珍珠心有疑惑,随意扫了一眼,却见那草席上赫然就是曾经大败于她手的疤脸三和豁牙子。
“白栓柱,你瞧一瞧,认不认识这二人?”
王县令几步上前,直接掰过了一老汉的脑袋。
“你?”
袁珍珠大惑之时,蓦地又有些恍悟。
这老汉不明不白的出现在他们出县的必经之路上,先是以身撞车,接着又是不顾伤腿也要拦住他们,言行怪异,袁珍珠早就发现不妥,但却万万没想到,他是冲着小萝卜头去的。
种种诡计,环环相扣!那么疤脸三和豁牙子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们会是幕后主使吗?
袁珍珠嗤笑一声,心中却只觉得拔凉拔凉的,两个地痞流氓而已,又怎会想出这样周密的计策?
“认识认识!就是他们领着一队人去我家里威胁我,说我儿子欠了他们五千两的赌资,要锯掉我儿子的双腿的。”白老头见状,立刻惊骇的控诉,“青天大老爷,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请您开恩,小的愿一力承担,切莫将过错怪罪到我儿子头上啊!”
“呼……呵!”
袁珍珠听罢,不由勾唇露出一抹无奈地冷笑,哀莫大于心死。所有的罪责都指向两个死人,这算计可真是天衣无缝!
“大老爷,这,这不可能!”
尾随而来的张大娘闻言,立刻出言反驳,“我儿子这些天身受重伤,根本不可能去赌钱的。”又怎会赢人赌资?而且还是五千两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老汉在说谎?”
白老头一听立马急眼了,“谁不知道你儿子是平街上的一霸,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便是他抓了我儿子胁迫于他,也未必没有可能!”
县衙至今没有抓到白老头的儿子!
“哼,我说不是就不是,我儿子前两天犯了错进过县衙,刚挨了一顿板子,差点丢了半条命,县太爷可以作证的。”
张大娘不愿儿子死了都要背黑锅,当即将所知道的尽数吐出,只求一个瞑目。
事情越发混乱!
袁珍珠紧紧捏着眉心,心中却知道想要从这些人嘴里得知自家闺女的下落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可是,办法!
去哪儿想办法?
她一个妇道人家,便是再凶悍泼辣,也不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权势,呵,权势!
“驭!驭!”
便在这时,县衙门外传来一队整齐有素的铁骑,为首之人正是一身玄色衣袍的罗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