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靳四哥带着两个县令也到了,与袁珍珠一汇合,便悄么声的往三楼走去,因着此时还未到正午,客人稀少,袁珍珠想着此事不能惊动他人,便很肉痛的拿出三十两银子包下了周围的几个包间。
一切准备停当,田老板也到了,念着亲家姐姐有请,还特意准备了礼品。
袁珍珠不置可否,恭敬的请他入座,不一会儿,旁边的包间便传出了推杯换盏的声音。
沈氏一个劲劝酒,时不时恭维,说得窦氏飘飘欲仙。
“沈弟妹啊,不是我说你,太死板了,半点不懂变通,否则,也不至于到这么个年纪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媒婆!”
分离 206 吐露真相,作死!
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大,田老板一听眉心几不可闻的皱了皱,对那声音主人的做派明显有些鄙夷,袁珍珠看在眼里,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田老板,我敬您一杯!”
袁珍珠勾唇,面上带着疏离的浅笑。
田老板很豪爽的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久闻康安县的袁娘子是个能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说话间,朝着袁珍珠露出崇敬的目光。
物以稀为贵,在这个女人普遍都是男人的附属物的社会,蓦地出现一个自力更生的女人,本就叫人觉得新奇。
“过奖过奖!”
袁珍珠淡淡的寒暄,摇了摇头。
“罗夫人不必客气,咱们康安县是真得以你为荣嘛。”王县令笑眯眯地恭维。
“哈哈,王县令这话说的小妇人都要无地自容了!”
袁珍珠心不在焉的回复,整个心神都放在旁边的包间里。
沈氏和窦氏已经进展得如火如荼了。
窦氏正大言不惭的发表自己对说媒的看法,沈氏则听得津津有味,隔着木墙,袁珍珠都能想象出沈氏那一边鄙夷一边故作崇拜的模样。
“所以说,能不能说好一桩媒,并不在于两家是否门当户对,而在于做媒婆的两片嘴,有的人两片嘴皮子一碰,这事儿就成了,可有些人呐就不行,磨破嘴皮子,这事儿都成不了!”
窦氏大言不惭,话罢,猛灌了一口酒,辣的滋滋出声。
“嘿呦,窦嫂子小心,快喝点果汁顺顺”,沈氏见状,立刻起身,亲自给窦氏倒了一杯酒。
“咳咳!”窦氏忙一口灌下,缓了好半晌,瞅着沈氏那殷勤模样更加得意忘形,“快,再给我来一杯,这玩意儿还挺好喝!”
“那是自然,招待您的绝对都是好东西!”
沈氏几不可见的转了转眼珠,眉心一皱,试探着问道:“窦嫂子,您方才说您家儿子和天天杂货铺的大小姐定亲了,恕小妇人无礼,多问一句,这媒是谁给保的呀?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位大媒婆,也好沾沾人家的光。”
“嗯?”
窦氏一听,喝果汁的动作立刻一顿,随即满面疑惑的瞅向沈氏,直觉有些不妥,但她这会儿的脑子已经混混沌沌,不清楚了。
“好嫂子,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沈氏见她犹疑,立刻跑过去,抓住窦氏的肩膀又摇又晃,看似在撒娇,却不着痕迹的将窦氏的脑子摇的更晕呼!
“嘁,老娘会怕你告诉别人?笑话!”
窦氏勉强定了定神,撅着嘴道:“不瞒你说,这段媒就是老娘亲自保的,那田老板刚开始还不乐意,嫌弃咱家穷,可我一说我儿子那是十几岁的秀才爷,前途不可限量,就是将来给她闺女挣个状元夫人来,也未可知!”
“嘿嘿,那田老板一合计立刻就答应了,扭脸儿还送了我二十两银子,说要给我儿子补身体,你说解气不解气?”
窦氏眉梢一挑,露出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一旁的包间,田老板闻言,顿时脸色青黑,攥着酒杯的手掌爆起道道青筋。
“袁娘子,旁边那声音是亲家母吧,她仿佛喝多了,你看要不要我着人将她送回家去。”
田老板紧紧压着内心的怒火,有种被人轻视的感觉。窦氏那话,简直就是把他的脸皮放在地上踩。
“呵,让田老板见笑了,家母说话一向如此,我代她给您赔不是。”
袁珍珠勾唇笑着,两个手心因为期待而紧紧捏了把汗。
“窦嫂子,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了?我只记得你家袁朔是秀才爷,你家袁崇可啥都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