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财主阴测测地眯了眯眼,最后一句话声音徒然尖利,立在他身后的小州立刻抖了抖身子,忙不迭地退去。
等小州找到合适的房子租下时,天色已经不早,他忙不迭的赶往雀儿胡同,去通知白牡丹,结果刚到门口便看见两扇大门紧紧关闭,上面还挂着一把沉甸甸的大锁。
人……竟然走了!
——
达成短暂的共识之后,袁珍珠仔细考虑一番,还是决定于当天将白牡丹带到了康平县,暂且安置在自家饭馆里,以防生变。
做好这一切,袁珍珠便随着阿四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村子里。
而这时候,李家已经大张锣鼓的砌好炉灶,请好厨子,准备流水席啦,新婚嫁娶,能够大摆三天的流水席,在村子里已经算是奢侈了。
袁珍珠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角,嫌弃颇多。
两日的时间转眼便过,李家也再次刷新了乡亲们的三观,敲锣打鼓,基本上每天都会来那么一场,叫人烦不胜烦!唯一庆幸的就是流水席整得还算不错,不光有鱼,还有肉。
“嘁,不过是个卖儿卖女的破烂户,一时飞上枝头,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了不成?吹吹打打,也不嫌人笑话!”
孟双双坐在桌边,嚼着两颗瓜子,颇为不满。
李家为了彰显财力,将全村老小挨个请了一遍,靳家不耐又推辞不过,所以只好让孟双双作为代表,陪袁珍珠一起去。
袁珍珠不由挑眉,失笑道:“吃你的吧,有肉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呸,有啥好吃的,一大清早整这么油腻,还没袁姐姐你做的烙的大饼好吃呢。”孟双双不满,连筷子都懒得动。
李家摆的流水席有一日三餐,几乎顿顿都有肉,尤其是正日子的时候,更是讲究了一把。
“呦,这不是罗大媳妇吗,失敬失敬,不知咱这小门小户的酒菜,可能满足得了您老板娘的口味儿?若是满足不了,还请您见谅啊,实在不成,咱这儿有现成的炉灶,您要乐意,自己做也成呢!”
张氏走出门,一眼就见到袁珍珠和孟双双围坐在桌边吃东西,边吃边露出嫌弃的神色,心里顿时不满,忍不住就想凑上前去酸两句。
“听说您做饭的手艺,整个县里都知道,我老婆子还真想尝尝呢!”
说话间,嘴角恨不得撇到天上去,充满了浓浓的轻蔑。
孟双双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张嫂子您说话可真好笑,我袁姐姐做的饭菜千金难求,你出得起那个价吗?”就算做生意的再低贱,也不是你可以鄙夷的。
“哎,我咋出不起啊,你别小瞧人……”
张氏立刻出言反驳,得意之色消减了一半。
“双双!”
袁珍珠瞅着这二人互怼不由失笑,“大喜的日子咋还吵上了,多不吉利呀!”
说话间满脸都是喜色,好像今天这新婚大喜的人是她袁珍珠的似的。
“袁姐姐……”孟双双撇撇嘴,欲言又止。
自打今儿早上一起床,袁珍珠就一直在笑,也不知是为了啥,也没听说罗大哥有送信回来呀!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宜动怒,有啥事儿还是过后再说吧,至于现在,咱们该吃吃,该喝喝,吃饱了好给新娘子添妆去。”勾勾唇,袁珍珠朝着张氏露出个戏谑的笑容。
手伸进怀里,淡定的取出一块婴儿半拳大的银锭子,放在手里把玩。
一旁张氏那眼珠子都看傻了,半天没挪过眼去。
那么大一块银子,少说也有三五两吧,普通人家一年的吃喝,袁珍珠就这么轻易拿出来给她家闺女添妆?她们还有仇呢,袁珍珠脑子没坏吧。
孟双双心里也这样想,不着痕迹的拉拉袁珍珠的衣袖,五两银子在她眼中不算多,但要给了张氏,她倒宁愿扔河沟里喂鱼。
张氏就那么淡定的看着袁珍珠吃东西,然后又随着她一起进入新房,将银子放进新娘子的箱笼,人群嘈杂,都没见过这么大方给添妆的人,一时间,群情激奋。
袁珍珠倒是没有多留,冲李喜葵眨了眨眼,放下银子就走了。
李喜葵面色通红,手心里紧紧攥了一把汗,她知道袁珍珠带得那个人已经进来了,但到底是谁呢?
喜婆给她梳洗完毕,吃了元宵,又盖上红盖头,便关上门出去了。
从早上开始,直到中午上轿前,新娘子都要呆在房里备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