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碧怔怔地看着云容的架势,心里莫名的也被带起一丝不安来。
这一晚的事情,就像是一粒火苗,悄无声息地点燃了云容跟云家各处之间微妙的关系的线,之前就对云容怀有不满的人,对云容的敌意更深了。
其中最强烈的就是三房的人了。
云家景一回来就问刘玉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宝夫人好端端地怎么会收云容为义女?”
刘玉欣皱着眉头:“你不必问我。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云家景有点恼了:“那个丫头自打出生以后就一直交由你去负责。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难道不该是最清楚的吗?”
刘玉欣抬头瞥了眼云家景,态度有些冷然:“过去倒是清楚。但是,自从上次钱姨娘死了以后,就不清楚了。你别忘了,因为钱姨娘的事情,她曾经逼着老太太答应了三个承诺,其中一个就是我们不得再干涉她的事情。”
“她说不干涉,你就不干涉?”云家景步步紧逼:“刘玉欣,你做这云家的三夫人有多久了,帮着老太太管理云家又有多久了?这么点事情,你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吗?这点主意都没有!”
相对于云家景的暴躁,刘玉欣倒是挺沉得住气的,坐在那里,面色冷然:“你说得倒是轻巧。”
“怎么……”
刘玉欣抬起头来,冷冷瞪着云家景:“难道不是吗?你有工夫在这里指责我的不是,何不好好地反思反思自己。问问自己的内心,看看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从何而来?”
“……”
云家景被问住了,站在那里,身体绷得很直,两手因为愤怒而用力地握拳,青筋都爆出来了。
刘玉欣看着他捏紧的拳头,说道:“若是你在九年前,就把那个丫头解决了。或许咱们所有人现在都很轻松。尤其是你,也不必像现在这样暴跳如雷了。”
“……”
“好了。”刘玉欣起身:“算了。事已至此,你再怎么气愤都没有用。那丫头已经做了永宁侯夫人的义女,今后在府里的地位也是今非昔比了。你虽是她的父亲,也收着点对她的态度吧。否则,日后跟永宁侯夫人也不好交代。吃亏的是你自己。”
云家景看着刘玉欣,咬牙切齿着,却无从反驳。
就在这时,云锦熙和云锦俏从外面跑了进来。
刘玉欣一愣:“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们回落轩院了吗?”
云锦熙却不理会她的询问,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娘,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要放任那个云容在府里为所欲为吗?”
刘玉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满脸倔强的云锦熙,说道:“这事不是你们该管的。回去。”
云锦熙却不配合,抓着她的手,追问道:“娘,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刘玉欣低头看着云锦熙,轻叹了口气:“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云锦俏也好奇地问道:“娘,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小,说了你们也不懂。”
刘玉欣冷淡地解释道。
“怎么不懂?”
云锦熙还在那抱着刘玉欣的腿不依不饶:“娘,你快说清楚。我已经不小了,我听得懂。”
“……”
“娘……”
“这事不是你们该管的事情。”
刘玉欣坚持道。
云锦熙见她不肯说清楚,便将目光转向了云家景的身上。
云家景也不知道该如何具体解释,只是开口对云锦熙和云锦俏说道:“这事,只能怪你们的母亲。”
云家景说着,转身直接就出去了。
刘玉欣站在那里,看着她甩手掌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在外面不安分手机好好做事,总是招惹些麻烦带进家里来。过去一个钱姨娘已经够麻烦了。现在,还有个云容。自己分明烦得要死,却不自己去解决,反而一味地让她去处理。有了什么麻烦,不会想着帮她分担,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先开溜,远离麻烦源。完全不会自省这些麻烦根源都是他招惹来的!
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刘玉欣不禁又想到了为了掩饰云家景害死钱姨娘的事情,自己忍辱负重,必须忍耐钱姨娘以平妻身份葬入祖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