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领袖,越要服众。”维林顿颇为深沉地看了冷奕瑶视若无睹的样子,良久,淡淡一笑:“施加的压力越大,代表对她的能力认可越高。而一旦她顺利攻克了目标,给所有人的印象便会更深。他要让所有人铭记一点——冷奕瑶就算是没有元帅的保护,也完全是个手段厉害的人物!”
随着他话音一落,金斯?坎普转头望去,果然,见晨丰贺脸上没有一丝担心的神色。
而,随着冷奕瑶的那两个死囚对手一站定,中午吃饭时,其他人投向冷奕瑶的八卦神色,已经渐渐转变为担忧和惊愕。
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所有人摒弃冷奕瑶特殊人际关系等外因,而只注重于她本身的强悍实力。不得不说,晨丰贺只是简单地选择了两个死囚,就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昨晚,元帅从头至尾没有插手冷奕瑶的行事,而今天,晨丰贺以不可置喙的立场安排了这场对峙。同样是立威,两人的手段不同,效果却殊途同归。
金斯?坎普缓缓垂下眼帘。
他敢断定,只要冷奕瑶摆平了这两个死囚,这里剩下的五十个训练生,以后莫管她干什么,都会朝她看齐。
“我再重申一遍规则。没有中途弃权,没有侥幸逃脱。一旦开始,不死不休!现在,开始!”晨丰贺看了一眼时间,右手忽然朝天,开了一枪。
瞬间,所有人再没有时间去打量别人的动作。
以一敌二,远非想象中那么轻而易举。更不用说,他们对抗的,都是最凶残的杀人者!
冷奕瑶的境遇的确让人侧目,但如今,他们自顾不暇,哪还能分得出时间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而与此同时,就在晨丰贺话音落下来的那一瞬,冷奕瑶出人意料的,竟然一个掠身,先一步发动进攻。
军刺在她的手上,灵活到匪夷所思。
分明那两个人身高、体重、力量完全能碾压她,可她似乎总是能在那两人的夹击中,如影如雾一般躲开所有攻击。
巨斧和砍刀的力量,重若千钧,可每一次,军刺与其擦出火光时,却纹丝不动。
那两个死刑犯,原以为,自己分到这么个,看似风一吹都能晃两晃的小丫头,已经是稳赢的局面。谁知道,“蹭蹭蹭”——
多次兵器相交,竟然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丝毫。
那一瞬,心底的冷气泛出来。
眼前,只觉得有无数道残影闪过。
太快了!
快得,竟然连眼睛都快跟不上她的速度!
明明那手细弱的像是随意一折便要断开的纤细,可每一次,迎上他们手中的兵器,都毫无迟疑!
不是用巧劲,而是,正面硬杠硬!
无论他们怎么急攻、狠击,她似乎总是早有所料。快人一步,直接找出他们的漏洞,迎面痛击!
死刑变为死缓的诱惑那么勾人,可当面对她时,他们只觉得像是被一堵高不可攀的巨墙挡住,遮天蔽月!
冷奕瑶其实压根没觉得这两人会是自己对手,和他们对上,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两个死囚的套路究竟是什么。壮是真的壮,手上的力度,重若千钧,但,玩套路什么的,压根就没有这么个意识。除了能评价一句“力量型选手”,实在有点乏味啊。
再一次闪开那把砍刀的袭击,冷奕瑶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右手稳稳握住军刺,一脚踩在左边死囚的膝盖,借力一跃,整个人跳至半空,“嘭”——冰冷的军刺扣入肩颈大动脉的声音,清脆而不动声色。
几乎是刹那间,鲜血就直接喷薄而出,溅到她一手鲜红。
她却连呼吸都没变,直接一个扭身,在空中,军刺从右手一个翻飞、转到左手,在另一个死囚惊愕、呆滞的目光中,轻而易举地送他上路!
而这一切,从前到后,竟然只用了一分半。
当冷奕瑶双脚落地,悠悠然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被溅上的血液时,四周还一片混战、尘土翻飞!
军刺上的血槽还留着死囚的血,她睨了一眼,在这片杀意凌然的山丘上,如入无人之境,若无其事地,一路安然走到站在半山腰俯视众人的晨丰贺身边。
“水。”晨丰贺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似乎对于她这么快的时间解决对手并无意外,倒是亲手抛给她一瓶矿泉水。
冷奕瑶没客气,直接捏开瓶盖,喝了下去。清爽的滋味漫过咽喉,身上溢出来的杀气渐渐收拢。半瓶水的功夫,她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恣意悠然的十七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