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恕罪,奴婢答应摄政王大人,要寸步不离。”
又是“寸不步离”,气死七舅姥爷的“寸步不离”!可是清荷好像比当初的沈昭更加刻板,一脸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样子。
朱美美第一次觉得拿这个人真没办法。要是别人,她早直接赶走了,偏偏是沈昭派来的,她在宫里呆得稳、有人使唤,全要靠沈昭啊。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随随便便吃了晚膳。大概是瓜果吃得太多了,冯芷兮的胃口没有平常好,吃了一小碗米饭,每个菜尝了一点点,就嚷嚷着吃饱了。
大概是因为清荷的缘故,这天晚上朱美美连做梦都没梦到沈昭,一直到翌日起床,都觉得垂头丧气的。
她最近经常梦到沈昭,很多时候梦境还很甜蜜呢。哼,都怪清荷,杀伤力也太大了,不仅吓跑帅气小哥哥唐越,连梦里的沈昭都能吓跑,吓人这个业务,就服你。
宁柳儿给她梳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头。朱美美却觉得更丧气了,从未有过的丧气。梳这么好看,给谁看啊,清荷吗?
算了,她的眼神,能把哀家的发髻里看出一群小鸡来。
“太后您看,这个新式的发型呢,还满意吗?”
“嗯,行吧,就这样吧。”
宁柳儿奇怪了,平常太后爱美得要死,虽然为了贴近摄政王的节俭方针,她并不是很华丽,但花样还是很多的,尤其是新式发型这种不要花钱的时髦,她追逐得很厉害啊。
怎么今天反而懒懒的?
“太后……今日可有不适?”
“不适,浑身不适,被清荷盯得不适。”朱美美低声道。
“噗!”宁柳儿不由笑出声来,“太后别在意了,清荷姐姐也是好意,又是摄政王的命令,不得不听。你无视好了,当她不存在。”
“办不到啊,那么活生生一个人杵在那里,有时候真想上去把她眼睛捂住……”
咦,朱美美突然心中一动。
“哀家那盒胭脂呢?最好看最喜欢那盒?”
“哪盒啊?”宁柳儿一愣,不知道太后娘娘为啥注意力转换得这么快。
还没容她想通,朱美美已经快速起身,穿过大殿向东隔间走去。清荷如影随形般紧紧跟上,连招呼都不打。
宁柳儿突然心里觉得不妙,太后这绝对不是要拿胭脂啊。
“太后……”她跟着跑过大殿,跑到东隔间门口,突然张大了嘴,“太后,您动作也太快了……”
朱美美将一个瓷瓶一丢,喜滋滋地说道:“还是这个管用,以后不能听皇叔的,该顺还是得顺,库存多了,紧急情况用得到啊。”
宁柳儿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清荷,哭笑不得:“太后,要不要扶清荷姐姐起来?”
“行,扶她榻上去睡吧,地上容易着凉。瞧瞧,哀家对她多好。虽然她老是管束着哀家,可哀家还是希望她健健康康的呢。”
朱美美被自己感动了。
出门的时候,朱美美同情地望了望榻上昏睡的清荷:“抱歉,哀家就是想自己出去走走,哀家讨厌被管束的人生。这宫墙已经够讨厌了,你千万不要再来给哀家设墙了。”
可惜,清荷半句也听不到了。
“走吧,咱们瞧瞧菲儿去。”朱美美步履轻盈地走出宫门,只觉得空气也是清新可爱得很呐,“要是菲儿见着清荷那张女捕头的脸,保准得吓哭。”
宁柳儿脑中顿时出现清荷吓哭五皇子的场景,真是画面感好强,不由捂嘴偷笑。
沈菲倒真是越来越可爱,一岁多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如今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话。
“吃吃……啃啃……坏了!”
虽然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朱美美却开心得不得了。尤其沈菲还很霸道地抱着她亲了一口,痒得朱美美咯咯直笑。
现在她再也不说自己不喜欢小孩了,因为她由衷地喜欢沈菲啊。
玩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沈菲的眼皮有些耷拉了。朱美美知道,小婴儿睡眠时间又到了,便关照王嬷嬷她们好生照顾五皇子,自己带着宁柳儿回宫去。
才走到半道上,急急忙忙来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宫女。
“太后救命!”噗通一声,宫女跪下了,满脸泪痕,“冯贵人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