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那些想要害你的人,都给我趁早打消了念头,否则,我定然不会轻饶他们。”
管他是不是许家的私生子,贵妃娘娘的亲兄弟。
触犯到他的底线,遇鬼杀鬼!
邢苑轻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你信不信?”
因为,我知道你会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伤害,即使明知道你在身边不会逗留太长的时间,我也会珍惜这每一天。
段磬的手指按在她的嘴角:“笑得不够甜。”
邢苑噗哧一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
连那一点点的涩意,都被他的一双利眼给瞧出来了。
再返程的时候,段磬刻意让黄骠马走得很慢,两个人也好说说话。
“你先前问我,认不认识那个黑皮少年,难不成你认识他?”
“他的绰号就叫黑皮,没姓没名的,扬州城的衙役怕是都认识他,他是那些小乞儿的头,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自小在大街深巷跌打滚爬,就这样大了,不会武功,只会几下拳脚功夫,性子倒是很仗义,所以那些大的小的都听他的话。”
“那么,他仅仅就是送个信?”
“看那包扔出来的钱,怕只是赚个跑腿的钱。”
说真的,段磬见到黑皮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
对衙门里面这样熟门熟路,胆子又大的,掰着手指都数不出几个来。
虽说是送信,却也是担着风险的。
怕是即便有衙役见到他,也只当成是没看见。
都知道他不会作奸犯科,只是找些零散的活计在做。
也就开只眼闭只眼,放行了。
“要是你心里还有不解的疑问,明天我带你去找黑皮再问问。”
“为什么是明天?”
“你今天问题特别多。”
“我勤奋好学,求贤若渴。”
“求贤若渴用在此处合适吗?”
“不合适吗?”
两个人进院门的时候,一扫疲态,精神抖擞。
“真香。”段磬赞了一句,“伙食越发好了。”
沈拓已经早一步坐着等饭吃,厚着脸皮道:“刚才青灵问我四个菜够不够,我说四个人里头,两个大老爷们,四个菜怎么够!”
青灵想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姐儿特意关照的,段都头爱吃肉,又麻利地切了大碟的腊肉,蒸上了锅。
邢苑看着青灵忙进忙出,低语道:“她以前对我简直是不屑一顾。”
每每走过裘家门口,不是翻白眼,就是吐唾沫星子,直接给她添堵来的。
“上一次出事,我觉得最幸运的是护住了她的安危,回来后与我化干戈为玉帛,愿意留在身边,同我做个伴。”
虽然知晓,简妈与端木虎是以那样的利益关系留在她身边,然而,人与人相处的时间长久了,必然会生出感情。
所以,他们俩走的时候,她尽管没有直接表现出来,也是难过了好一阵。
“有她在这里,我倒是觉得比过往好了许多。”
以前,那个看院子的老妈子,一双眼阴沉沉的,不像是个厚道的人。
而青灵看人的时候,清澈见底,她还是非分明,对邢苑的印象一旦改观,自然就掏心窝子一样,忠心耿耿。
“做的菜好吃,也很要紧。”邢苑见着满桌的油晃晃,再看沈拓垂涎三尺的样子,眼珠子溜溜一转,“不知道,那位海棠姑娘可会下厨?”
趁着青灵还在灶间里,听不见他们对话,她想再摸个底。
杏花白的酒坛打开,清冽的酒香四溢,沈拓一口气先喝了三杯。
“慢点喝,没人同你抢。”段磬见他空腹喝的急,生怕酒劲直接就上头,按住了酒杯。
“海棠怎么会做饭?她吃饭都要两三个小丫环前后伺候着的。”沈拓答得很利落,又替自己倒了个满杯。
听听这排场,有头脸的丫环吃饭还另外有人服侍的。
邢苑啧啧了两声:“要不是成天有那么多冤大头在那里散尽千金,如何养得起这样大的开支,这地方,不知道也罢,知道了,总觉得应该关门大吉才好。”
沈拓坏笑了一下,用筷子点住段磬:“邢家大姐这话要同段都头说才是,段都头去那儿,从来不用花钱,非但如此,他还有个相好的在里头,华老板发过声,只要他认可,随时带人走,不用给赎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