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山里死的那些人,还有为了摆平身后事,付出去的银钱,又有些肉痛。
据说进山的一批人里头,还有个胆小的中途跑了,要是跑出去乱说话,就更加糟糕。
此事,必须速战速决了。
邢苑将箱子又底朝天地翻了一次:“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了,实在是爱莫能助。”
“三少爷就没同你说过些要紧的事情,你再仔细想想?”
冬香发急,追着问道。
邢苑俏生生地笑了笑:“好生奇怪,你也知道三少爷的身子差,而且差得随时都会死,如何杜家的秘密不在大少爷,和二少爷手里,你就这般肯定,是三少爷知道,而且一定又会告诉我?”
“因为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是杜家老爷亲生的。”
董宓跟着她笑了笑道,“我这样说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吃惊,其实想想很容易理解,一笔这样大的宝藏,肯定是要告诉亲儿子的,哪怕这儿子的身子骨不争气。”
“既然认定了三少爷是知情人,为何又要毒死他?”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他冲着她温和地说道,“他将所知的都已经告诉了你,那么只需要你就足够了。”
在他眼中,三少爷不过是一颗弃子,却不是一条人命。
邢苑努力克制住心口的怒气,这会儿才是关键,千万不能因为感情用事,坏了大事。
“三少爷亲口说的,他已经将杜家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三少奶奶,所以他相信三少奶奶,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我很抱歉,找不出你们所要都山形图,既然帮不上忙,我就回家去了。”
邢苑想一想又道:“在这里待得久了,我越来越觉得你们两个人叫人恶心。”
这句话一落,董宓脸色很是难看。
“事情没有办完,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事情办完,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走的。”
董宓见她软硬不吃,已经没有了好耐心:“邢娘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敬酒罚酒,我都不喜欢吃。”
“你个贱货!”冬香早按捺不住,扑过来就想抓花她的脸。
邢苑还真没把她这样的货色放在眼里,还真以为她手无缚鸡之力,看准了冬香的软肋,直接上了一记心窝脚。
这一脚踢出去,她心里爽利多了。
冬香翻到在地,董宓呆了呆:“你居然敢,居然敢……”
“我已经说了,觉得你们两个恶心,你要是也拦着,我照踢不误。”
董宓笑起来:“你以为我做了个师爷,就是个文弱书生,治不了你,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
那笑容狰狞,他的手掌一张一合,掌心渗出诡异的赤红色。
照着邢苑的肩膀就给抓过来。
邢苑知道那手掌古怪,没准有毒,但是却根本躲不开,只要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段磬,你再不出来,我就该被人欺负了。”
眼见着董宓的手指已经碰到邢苑的肩膀衣料,她听到一记锐利的风声,几乎是擦着她的耳廓而去。
董宓捧着那只手,连声怪叫着往后退。
邢苑睁开眼来一看,董宓的掌心正中,插了一根筷子。
下手狠准快,筷子对穿了整只手掌。
那层诡异的赤红色,从伤口处缓缓流出来,手掌仿佛渐渐退了颜色。
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董宓托着手腕,在原地,惊恐地喝问道:“是谁,是谁躲在暗处,暗箭伤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点。”段磬微笑着道,“你别看这个院子不大,三进前后都有人把守,我看你们聊得热络就出去逛了一圈,将那些看不顺眼的都给放倒了。”
董宓知道遇着了高手,再动手也不是段磬的对手,索性就放了软档:“这一位侠士且听我说,方才我与邢娘子商量过,事成之后给她一成,要是侠士也愿意分一杯羹,那么再分出一成,侠士意下如何?”
这种时候,还有笼络人心之意。
不愧当年是在闵岳身边做过事的,一路货色,一样厚脸皮。
段磬取出腰牌,在他面前一晃,正色道:“扬州城州衙捕快,我不是什么侠士,官差办案而已。”
“官差一年年奉多少,我给你两倍,不,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