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你别想撇开我。”邢苑的手,摸到他后腰的一处软肉,重重拧了一把。
其实,她的手劲对段磬而言,真是小菜一碟。
他却故意喊了声,重重压在她身上,邢苑要去推,哪里推得开。
两人扭麻花似的贴在一处。
帐子中,却是锦被翻浪,春qing漫溢。
邢苑心里一直藏着段磬的秘密,如今,他主动说开了。
彼此都松了口气,邢苑不是笨人,许贵妃与段磬的纠葛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这样草草了事的。
只是既然已经是一段过往,她也不是拘泥的性子,何必紧紧抓着不放开。
她有个打算,不如找个好些的时候,将她做私盐的事情,也一起同段磬说开了。
要是能罚了钱,充了数,就了断。
那么,她以后便能好好的,安生过日子。
有些事情,不是往牛角尖里头钻的,贯通左右,不知不觉就能走出来。
一觉睡到大天亮,邢苑揉着腰起身。
折腾到外头公鸡都打鸣了,段磬才肯放手。
这是有多久没沾腥的猫,至于如此吗。
邢苑边狠狠的,边又忍不住笑。
梳洗好,桌上一瞧,段磬还给她做了清粥小菜,留在那里,最是窝心。
她端起碗,喝了大半碗。
有人敲门。
她家这扇门,最是能折腾人,从来不让她安心做事。
邢苑没好气地放下筷子,外头已经敲得乓乓响。
“来了来了。”又是谁,性子这么急。
一拉开门,老头自己就进院子了。
“我的那双黄鹂还好吧?”
邢苑正想问您老是谁,听到黄鹂两字,想起来了。
送鸟的不放心,回来看看来。
老头自说自话的,走到屋檐下,找到那只鸟笼。
“黄鹂呢?”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是死了还是飞了?”
邢苑见他有些发急,把上一回衙役来抄家的事情,大致同他说了。
等她从州衙回到家中,一片狼藉。
所有能打开的箱子,抽屉,全部在外头。
衣裙翻得一地,连被子都被搜刮了一样。
她气得直掉眼泪,将那些贴身用的穿的,统统一把火给塞进灶头里去。
段磬二话没说,策马回城,又给她买了新的回来,哄着搂着大半夜,她才缓过来的。
“真是对不起老爷子,黄鹂鸟无罪过,也不至于就杀了吃,估摸着是踢翻鸟笼,自己就给飞走了。”
老头没动气,摸着鸟笼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邢苑已经沏了茶出来:“老爷子喝杯茶,坐下来歇歇脚。”
老头鼻翼扇动:“你这里倒是有好茶。”
邢苑笑着点点头:“点心也有,要不要吃两块。”
“有什么点心,不好吃的就别拿来了。”
“自家做的杏仁酥饼和蛋白糕。”邢苑已经自觉都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
“原来,院子里的茉莉花,也不是自己谢的。”
“嗯,都被踢得一塌糊涂,花瓣落了满地。”
邢苑着人将花盆都给送回去,盼着来年还能再发芽开花。
“茉莉的花期也差不多过去了,也是该谢了。”
邢苑笑眯眯地在老头对面坐下:“老爷子,说得很是。”
老头分别吃了一块点心,又喝了两杯茶:“点心都是你做的?”
邢苑嗯一声,酥饼是做了让段磬带着吃的,蛋白糕松软,是她自己喜欢。
没想到老头还真都喜欢,边说话,边又吃了一块。
邢苑只是含笑在旁边添茶,一语不发。
老头吃饱喝足,满意地伸了个懒腰:“你要喜欢鸟雀,回头,我再找只好的鹩哥来,会说话的。”
“我就怕养不好。”
老头又拿眼睛瞪她:“点心做得这么好,想来是心细手巧的,如何养不来鸟。”
“我还要养汉子,怕是没那个闲心。”
老头一口茶尽数给喷了出来:“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好,老爷子没有听清楚,我就再说一次,我不止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汉子,没时间照顾花花草草,鸟雀蝉鸣的。”
老头倒抽了一口气:“他,他如今都这样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