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我可不敢说贵妃娘娘和侯爷两个人监守自盗。”
“你嘴巴里头没说,眼睛里都写全了。”
段磬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快些找找,将那个小庙找出来,没准会有些线索的。”
上一次顾及着闵岳的伤势,还有许贵妃担惊受怕,他都没来得及将那个庙里面细细搜一搜。
闵岳当时,真的是运气,才落脚到这个占尽地利的地方藏身。
怎么就这么巧?
两个人兜来兜去,还是依旧无果。
“段都头,方向对不对?”
沈拓累得撑着腰直喘气,主要还一无所获,心里那个憋屈。
段磬站在原地,四下一看,方向没有错,直觉也没有错。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蹲下身来,用石块和杂草堆出个小小的土包:“在这里留个纪念,我们继续。”
“继续也不管事啊,前前后后的,都走了不下十多次了,而且他们那几个人,怎么也不回来,通个气,都跑到哪里偷懒歇息去了吧。”
段磬一鼓作气,走得很快,沈拓没法子,跟在他身后。
等到走到死路上,再折回时。
沈拓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的。
“刚才的土包不见了。”
他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指着地上:“明明应该在这里的。”
“是你觉得明明应该在这里,而它未必要听你的。”
段磬心中有了点数,他们来回走的就不是同一条道。
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有高人作祟,在这里摆了个阵法。
不懂行的人,绕来绕去,都走不进去,始终都只能在外面游荡。
他们找不到那个小庙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就是老话里头的鬼打墙?”
沈拓抽了口冷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差不多,这里地势本来就奇突,再加以改造,效果更加惊人。”
“段都头,你说他们那二十个人会不会也被困在哪里了?”
“说不准。”
段磬完全没有方向感地往右边的岔路扑了过去。
“段都头,那里不对的。”
沈拓的脚力哪里比得上段磬,一直到段磬停下来,他差些撞上去。
“段都头,我还真是服了你。”
眼前不是当日的那个小破庙又是哪里!
“找到规律就能找到出路。”
段磬微微一笑,“走吧,进去看看,里面应该有线索。”
大步而入,那时候走得很仓促,地上应该有血渍,有污秽,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痕迹。
段磬绕着小庙里兜了一圈,地上有些杂草,神龛中的佛像面容模糊,年久失修,香案处更是厚厚一层灰。
然而,诡异的,闵岳那些人留下的印子,被擦拭地一干二净。
这个看起来,又脏又破的小庙,其实比任何地方都来得干净,毫无瑕疵,没有破绽。
段磬走到香案处,用手指一擦:“真有意思。”
沈拓差些被乱七八糟的稻草绊倒:“哪里有意思?”
“我们眼睛所能见到的,都是人为的,有人猜到我们会来,特意准备好了,等着我们的,这般处心积虑,可不就是有意思。“
沈拓上来要翻他的眼皮:“你这是怎么长的,我没看出来的,你都火眼金睛了。”
“因为做得太刻意,太像真的了。”段磬的手指捻了灰,搓了搓。
可惜,一群人离开才几天,哪里就能积这样厚的一层。
况且,那天的情况乱糟糟的,就算有灰,也不可能平坦如水,没有一个手指印?
算计不怕,就怕算计过了头。
反而,弄巧成拙。
段磬用脚点了点地上:“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青衣候就是卧在此处,他流了很多血,那些血到哪里去了?”
走过去些,又点了点:“这里本来插着一柄长刀,那个使刀的惯用左手,如今应该还跟在青衣候身边,你看看地面,没有痕迹。”
另一边是三四个宫女缩成一团的地方,也没有半个脚印。
段磬越看反而越笃定,没想到这个小庙,还真是深藏猫腻。
“你可知道神龛中供着的是什么菩萨?”
“都旧成这样了,哪里还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