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强笑道:“邢家大姐,侯爷这般对我,你就不怕,我们的人也这样对待段磬。”
又是喀嚓一声。
邢苑混乱的心思,渐渐冷静下来,低声道:“青衣候敢做的,旁人未必也敢跟风而为。”
☆、第一百零六章: 欲说还休
霓裳的腿,踩到段磬胸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男人怎么说也是练家子,看起来也是精壮汉子,怎么落脚处,软绵绵的,没一点着力点。
她还是那不信邪的脾气,一脚不够,连着踩了好几脚。
段磬连眉毛都没多皱一下,忽然一抬手握住了霓裳的足踝,笑眯眯地说道:“段某多谢姑娘赐教。”
霓裳惊得想要往后退,奈何段磬的手劲实在很大,烙烫的铁圈一般,根本挣不开,身形不稳,直接脸孔朝着地面摔去。
段磬手下留情,卸开了力道,让她不过是轻轻摔了一跤,也够呛够狼狈地爬不起来。
“看在你像她的份上,我就稍作惩处,不同你计较了。”
霓裳对着他啐了一口道:“不要说什么像不像的,那个贱人是谁,我也知道!”
“嘴巴别这么脏。”
“贱人,贱人,那就是个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
段磬不是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君子。
特别是沾染到了邢苑的事情,他要命的紧张。
“你再敢多说一句。”
霓裳索性在地上撒泼打滚:“那个贱人都不知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可亏主人还惦记着她也就罢了,连你这只癞蛤蟆都想掺合一嘴。”
段磬凝神听她说话,这个霓裳口无遮拦,却是问出其中猫腻的好人选。
“你见过我说的那个人?”
“没见过!”
“没见过,你就这样胡乱骂?”
“主人时常惦记起她,那是什么肮脏货色,主人何苦呢,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她了!”
霓裳故意挺起傲人的胸,“我比她有本钱,比她身子干净。”
段磬扬起手,不轻不重地给了她以巴掌:“她的心比你干净地多。”
说完,手脚麻利,用衣带将她的手给反捆住,再用稻草塞住她的嘴巴,将她锁在牢中,脱了身。
他按照方才进来的路,走出一段距离,正想要往右拐,却听得有人走过来的动静,一个鹞子翻身,撑住石壁,倒吸在了半空。
两个丫环打扮的年轻女子,妖娆地走过去。
“本来还以为留在主人身边有几分念想,好不容易霓裳走开,没牛皮糖似的缠着主人,却没想到又来了什么要紧的客人,喊我们去伺候。”
“听说这位客人,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豪,要是真的能够伺候上了,也不算坏事,总比成天里,等着看霓裳的脸色要好得多。”
“但愿如此,那我们还不快些过去,那位贵客怎么称呼?”
“好像说,让我们称呼他七爷。”
段磬俯视着两个人的头顶,立时改变了主意。
如果她们口中的七爷,就是邢苑所认识的那个七爷,那么事情就变得越来越有趣。
虽然,霓裳不过说了三两句话,也能够很清楚地听出,那位主人,以前与邢苑是相识的,还不是普通的一面之缘,而七爷又不早不晚地出现,事情串联起来,成为一条直线。
一边的线头,就在邢苑的手里头拽着。
另一头,需要他慢慢摸索过去。
等两人走开,段磬轻轻落地,猫儿似的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那两个丫环走得也是真慢,段磬很是耐心,不远不近听着她们在说主人的私事。
说主人半年才回来三次,也就这一次逗留的时间最长,可惜主人似乎只喜欢霓裳的样子,始终留了她一人在身边。
别人想要分点机会,都捞不着边。
又说主人这次回来,好似心情极佳,似乎好事将近,这种时候要是真的舍了这边,跟七爷走,是不是真划算?
絮絮叨叨的,段磬倒是听得不厌烦,一直跟着到了另一处独立的住处。
丫环上前敲门道:“七爷,我们是主人安排来伺候七爷的。”
门里没有回应,门却是开了。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还是走了进去。
段磬留在门外,正稍稍犹疑。
那门却没有关上,微风一吹,启开几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