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省亲回来的许贵妃,还有许四对邢苑长相的那种莫名狂热感。
难道说,许家与邢苑之间,还有更加密切的联系存在着?
邢苑只说父母早亡,特别是她的母亲,缠绵病榻前,在她的印象中,始终是一身的病容与憔悴不堪的神态。
怕是当年许四才真正见到这个妇人最风华正茂的时候。
如果,按照许含璋以前有意无意之中吐露出来的讯息,她与其弟顾瑀是其他女人与许家当家人在外面生的,那女人后来将孩子托付到许家便独自离开。
许四当时年纪虽然不大,却见过那个女子,而且印象极深。
算算时间的话,那妇人在送来孩子以后,又回到过许家。
否则年数上头,怎么算也算不过来。
那样憋着一口怨气离开的妇人,是为何又回来的?
是因为舍不得曾经抛下的孩子,又或者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那么,那么,段磬暗暗心惊,邢苑与许含璋,还有顾瑀,怕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兄弟。
这样子,以后怕是更有头疼脑热的事情。
许含璋绝对不是吃素的女子。
转念又想,他如今身处险境,还不知道几时能够脱身,居然还担心这些有的没的,陈年烂芝麻的事情,真是,真是嫌弃自己的命数太好,太长,不够折腾的。
两个人在屋中,各揣心思,又忽然对视一眼。
七爷在段磬目中察觉到杀气,不由自主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女人毕竟是女人,胆怯是一种天性。
“你要是想大声喊人,那么可以喊了。”
段磬再次拔腿要走,又有些奇怪,那个沏茶的丫环是走迷路了吗,到这会儿都不见回来。
七爷若有所思地样子,不知在想什么。
骤然的,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少说来的人都有二三十人。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却见那个说是去沏茶的丫环,带着人群匆匆赶到,指着段磬就直着脖子嚷道:“就是他,从地牢里面逃出来的人,就在这里。”
真是个好丫环,有勇气。
段磬微微一笑,反应很迅捷,他一脚将门给踢上,又直接搬了桌子将门板给抵住了。
七爷在原地看得一愣一愣的:“你这是预备拿我当人质?”
“你的命也不见得值钱。”
七爷的鼻子差点给气歪了:“段都头,你说话客气点。”
“我这会儿要是掐死你,算不算客气。”
段磬的声音都没落,手指已经掐住了七爷的脖子:“你看,你都没有武功抵抗。”
七爷是个女人,手上没多少力气,想要去掰开段磬的手,尝试一下,已经脸孔憋得通红。
她忽然害怕起来,段磬脸上是笑眯眯的。
可是,他似乎会带着这样的笑容掐死她,给邢苑报仇。
因为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她透不过气了。
“里面的人听着,将主人的贵客放出来,其他的事情好商量。”
屋外有人出来发话了。
很显然,他们还真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
“你听,原来你的命还值点钱,外头人想要保全你。”
段磬的手一松开,七爷双手拼命揉着脖子到胸口,使劲地吸气,只差一口气,她就要死了!
“趁着那些人没弄清楚状况,不如,我拿你出去交换,你说交换什么才好?”
七爷不知道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多少句,这个一直以侠气闻名的都头,居然连女人都敢打敢杀,连没有武功的女人,都毫无怜香惜玉之情,没准,外头人晚开口一步,他真的能杀了她。
便是如此,七爷说话更加谨慎。
段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震慑她,让她畏惧,让她连想逃的念头都不敢升起。
“用你交换带我出去的路线图,这个交易听起来,似乎颇有意思。”
七爷根本是说不出话,她觉得整个喉咙都被段磬的指劲掐肿了,声带受损,如何开口!
“外面的人听着。”
段磬居然有模有样地开始讨价还价了。
“是,是,贵客的性命可还安全?”
“很安全,请七爷说句话吧。”
段磬示意着七爷走到门边开个口。
七爷才想要拒绝,段磬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指,还特意将手掌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