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也会有别人,不是吗?
主人不舍得放弃邢苑,他留着身边的空位,等的是同一个人。
“主人这些年对外自称是刘兴,他以前却还有个名字,姓方,方慧荣。”
七爷很满意看到段磬脸上震惊的神情。
沈拓居然不再忿恨,让段磬一贯冷静的神情产生密集的裂纹,原来能让这般心情愉悦。
“不知道邢苑是否在段都头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吗?”
七爷又低下头来笑:“邢苑的性子爽利,对于她的过往不会太多隐瞒,当年她没有对主人隐瞒曾经的悲惨经历,那么,如今她一颗心系在你身上,自然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方慧荣,段磬怎么会忘记。
邢苑说过,她第三次嫁的那一家小官吏之家,便是姓方。
方慧荣其实才是邢苑的第一个男人。
她曾经以为可以太太平平,随着这个沉默温和的男人相伴到老,为其生儿育女。
没想到官场惊变,方家被莫名其妙地牵扯进去,方慧荣父子被判了极刑。
判了极刑的人,如何会在几年以后,重新在世间出现。
而且是以这样惊人的排场和面貌!
段磬沉吟不语,想得却是极多的。
如果,方慧荣死里逃生,那么当年他让七爷去搭救出邢苑,倒是情有可原。
但是,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又是为何?
是在等着蓄势待发,一鸣惊人?
还是在等着一个最好的契机?
“段都头,看来我的这句话,让你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了。”
七爷冲着沈拓耸了耸肩道:“我都说了,如果你要同主人去告我一状,我也认了。”
沈拓搓了搓鼻子道:“好像说出来也没想的那么难,而且这会儿邢苑也已经知道这个真相了。”
“主人居然迫不及待地出现在邢苑面前了?”七爷吃了一惊,不是说,要等到事情都布置好了,才给邢苑一个惊喜交加的。
“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见面了,主人对她真是柔情似水,我要是个女人,见着前夫还好端端地活着,又这般体面矜贵,我也要再次动心了。”
沈拓越说越开心:“段都头虽然一表人才,又怎么能同主人比拟?”
他想一想又道:“哎呀,我怎么忘记了,段都头还有个更响亮的头衔,那是当今皇上的亲外甥,硕钰长公主的独子,听起来似乎也颇为动人,七爷,你说要是你站在邢苑那个位置,你会选谁?”
七爷回望段磬一眼:“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段磬何尝心里不是七上八下的,邢苑看似泼辣,实则心软如棉。
如果,方慧荣用旧事旧情来打动,邢苑怕是根本不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段磬不怕邢苑喜欢上别人,他只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要是只为了与她重叙旧情,何必要设下这么大的局。
绕进来的人,越来越多。
要是场面收拢不住,那么不知真相又没有武功的邢苑,便是首当其冲的受害人。
这般一想,他几乎没有其他犹疑,直接对沈拓出手了。
沈拓没想到,段磬的速度这么快,大惊失色下,想要往后退,已经无路可退。
段磬看似简单的招数,将他前后左右的路都给封上。
沈拓眼睁睁看着段磬的手掌直接按到了自己的胸口。
一阵剧痛,嘴巴张开,淤血吐出大口来。
段磬居然对他下的是杀招。
便是那时候,他要加害下毒,段磬的眼神都没有这样犀利,简直是杀气腾腾。
七爷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是,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段磬一招得手,心底有数,沈拓身上已经中过闵岳的招,而且伤得不轻,怕是闵岳为了摸进来,才留了他的性命。
没想到,不曾斩草除根,却又一次招了他的道。
“我让你留着一口气,是因为要你带个路。”
段磬的声音很平稳,很冷静。
沈拓却莫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段磬将他辖制在身边,手指如铁爪,紧紧扣住。
“本来,我不该下重手对一个伤重之人,不过你三番两次地耍心机,我没有余力来同你费这些脑子,留最后一口气给你,你要是带我去见了你家主人,那么,或许还能活下一条命,如果你要尽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