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如此肆意妄为。
太没把他,没把许家放在眼里。
许家的后台可是当今堂堂的圣上。
“你给我站住。”
段磬果然停住了脚。
“如果你心知肚明就不该再拦着我,否则只会让那个人误入歧途,越陷越深,人命关天,我委实不想许家因为这样一颗老鼠屎,败坏了门风,令圣上颜面无光。”
许四公子的拳头握得死紧,段磬先一步用圣上来反压他一头。
“如果没有查出疑犯,段都头可当得起这个责任。”
牙齿咬得咯咯响。
“如果出事的人是你的姐妹,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
段磬轻轻扔下这句话,疾步而去。
留下许四公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明明可以喊家丁拦截,他却是畏惧了。
段磬料定许四公子不会再拦着他。
圣上是许家最大的一面金字招牌,也是许家最不敢去碰触的底线。
他算准了许家到了最后时分,不敢放手一搏。
因为,许家委实输不起,这一局铺得实在太大。
这一路,走过去,再没有阻拦。
段磬仿佛心有灵犀,知道自己的双腿应该往哪里走。
师父曾经说过,有些事情不能用眼睛去看表象,如果哪一天眼睛都在欺骗你,那你岂非一无是处。
他用的是心,指引着他,去把邢苑找出来。
毫发无伤的找出来。
☆、第三十章: 煎熬
邢苑看着灯芯,默默数数。
青灵觉得她样子怪怪的,不敢惊动,却下意识地离阿贞更远些。
“你应该去同她说说话。”阿贞十分喜欢邢苑的裙子,摸了又摸。
青灵瞪她一眼:“要你管,你就不是好人。”
“我也不是坏人。”
青灵凑近邢苑身边:“姐儿,你好歹说句话。”
邢苑很慢很慢地抬起头,一串汗珠从额角滚落下来,视线中完全没有焦点。
“姐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灵慌了阵脚,伸手去摸。
才发现,邢苑全身都湿透了,衣服料子紧紧贴在身上,连头发都是濡湿,几乎整个人都能往下淌水。
阿贞啧啧称奇,跟着凑上来看究竟:“真没想到,你长得妖里妖气的,还有这份心境,能够撑到这会儿。”
“你很幸灾乐祸是吗?”邢苑的嗓音更绵更软,需要费大力气才能听清楚她说的每一个字。
偏偏,尾音中又藏着说不尽的诱惑,恨不得将耳朵贴到她的唇角去才好。
“没用的,你这样撑着又能撑到几时?”
“要是那人这时候回来,正好赶上我投怀送抱,那么到时候,你就是一颗弃子,他还留着你做什么?”
邢苑的嘴也不是能饶人的,斜飞着眼角瞅了瞅她,“就你这张脸,还不如我家青灵。”
青灵不明白她们俩在争执什么。
她是胳膊肘往里面拐的,很不客气地一把推在阿贞肩膀处:“离我们家姐儿远些,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这一搭一档的,真正能把人气死。
阿贞嘴上没讨到便宜,气得咬牙切齿:“你们都别得意,等那人回来,施展了手段,你们都只有叫的份。”
“我只听到你lang叫了,别的没听见。”
青灵一嘴子戳过去,把邢苑给逗乐了。
“说得好,下个月给你涨工钱。”
“姐儿,你的病要不要紧?”
“没关系,还撑得住。”
邢苑抬起一只手,看了看,忽然放到火上去烤了一下,火苗烤过她的掌沿,她却觉得畅快淋漓,舍不得将手收回来。
青灵眼明手快,将那只手给抢了回来,尖叫道:“姐儿,你到底怎么了!”
邢苑苦笑,她怎么说,她怎么同青灵这样一个不经人事的姑娘说,她的身子变得有多古怪。那个人在她身体里留下的那股热气,四处游走,所到之处,她觉得又热又痒。
渐渐的,那痒都聚拢到了下腹处,羽毛般,骚动着,她想抓又不能抓。
那种感觉,到后来,她几乎有种想要站起身,将身上所有的衣服统统都扒光了事的冲动。
然而,脑中残留的清醒告诉她,如果一旦出手,她就会变得和阿贞一样。
即便是赤身果体,在陌生人面前都不羞不臊,根本毫无廉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