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觉着自己语无伦次起来。
邢苑细细喘息,头慢慢垂下,半张脸都泡在冷水中。
锦被不知何时被甩在一边,地上到处都是水。
邢苑用手抹了一把脸,头发湿透,披散下来,衬得小脸只有巴掌那么大。
或许,还没有段磬的巴掌大。
“段磬,段都头。”
每一个字都说得好生艰难。
段磬不禁窃喜,又有些惋惜:“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歹人下了药,大夫都无法化解,我就带你到了这里,这里有个不坐堂的密医。”
“是,那人的内力好生邪门,钻进来,我就烧得难受,我知道他是想逼迫我就范。”
邢苑的声音很低,很虚弱。
“我先拉你起来。”
华无双的话不错,她的身子,经不住太重的寒气。
“我不能出来。”
邢苑哑着声,抬眸看向他,尽是无奈。
在暗室的时候,身周只有两个女子,邢苑还能够靠着痛楚来压抑。
如今,面对着段磬,她根本是,根本是力不从心。
“把蜡烛拿过来。”她颤声道。
段磬猛地想到,她手上的伤到底从何而来。
因为要压制住情欲的喷薄,才故意伤害自己,用痛楚来麻木其他的触感。
“你不必如此的,我再去找那个大夫来。”
“没用的。”
邢苑怕是那种渴意已经钻进自己的骨头缝里面,拔都拔不出来,大夫来了也于事无补。
方才,她迷迷糊糊的,也听到了华无双的话。
眼前,就是最好的解药。
这个人,又不是那十恶不赦的淫贼。
这个人,一直对她,很好很好的。
“你等着,我去一次州衙大牢,我要问问那个罪魁祸首,他必然有解药。”
段磬几步走到门前,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在逃跑。
“段都头。”邢苑挣扎着从浴桶中站起来。
湿透的衣裙裹身,曲线起伏,峰峦迭起。
邢苑的身子却是摇摇欲坠。
段磬暗叹一声,反过身来扶她。
两个人都像是被烫了一下。
“不要去找那个恶徒。”邢苑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他是个疯子。”
如果段磬去了,那人必然会提出更多的苛刻。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
“我能撑得住。”
邢苑想要推开他,再爬回到木桶中去。
段磬摸着她的身子,已经是冰冷一片,脸孔依然粉艳,知道再次周而复始,她必然吃不消,手臂一展,将她搂到身前。
“我帮你。”
邢苑发白的脸,顿时又涨得通红。
“我也不要你帮。”
话随如此,裙底却已经是泥泞一片。
手指在发颤,身子的每一寸都在叫嚣。
“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很多法子可以帮你的。”
段磬咬了咬牙,“你信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邢苑一怔,他的话,她听明白了,不知为何,却觉得越发羞臊难掩,将头偏侧向另一方,不再看他。
段磬见她默许,将她拦腰抱起,走到灯烛前,呼地将屋中的光线给灭了。
床铺很软,她的手一直掐着段磬的衣服,不肯放开。
邢苑觉着自己像是在风口浪尖的一艘小船,段磬的手指点拨,就能将她推到极致的峰顶。
到后来,她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呻吟声,哭喊声,都糅合在一起。
什么都扭曲了,都放肆了,都不受控制了。
眼前不断有绚丽的烟花在夜幕中炸开,迷住了双眼。
而她,慢慢地软下去,软成一摊化开的水,流淌满了整张床铺。
浓重的睡意袭来,邢苑将身子蜷缩在一起,睡了过去。
段磬站在床边,屋中尽管黑暗一片,他能听出邢苑的呼吸声慢慢平缓下来。
这才一推门,出去了。
华无双背靠粉墙,不怀好意地笑道:“段都头好本钱,这动静大的,我这里今晚都做不得生意了。”
“你不差那些钱。”
段磬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身的汗淋淋。
“所以,我这个做老板的实在无事可做,就来听壁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