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愣了下。
接着，她没忍住忽然扑哧一下笑出来，却仍抿着嘴装严肃。
“这回行了么?”莫思源放开她，有点宠溺又有点央恳地看着她。
桑暖咳了咳，轻飘飘翻了个白眼，“嗯……也就一般般吧!”
莫思源笑着摇摇头，试探着往她身后伸出手，抓住那个画夹。
桑暖这一次没有再阻拦，任他将画夹拿去了。他往后一退重新坐回在床上，同时扣着她的臂一拉，让她坐上他的腿。
将画夹重新翻开，莫思源一张张地翻看，抱着她问：“这些，是什么时候画的?”
“很多时候啊!”桑暖笑眯眯地答，顺着他一张张的翻过一一做讲解。
“这张应该是初三暑假的时候，画的最差，那时候你刚走不久，我照着你的照片画的。”
“这张，是高一的时候。那时候我的画技已经很棒啦!你看这个排线排的，多工整。”
“这张是高二寒假，那时候我记得刚下过雪，【公众号:夏日常推文】 小区里有个小孩儿堆得雪人特别好看，我想着，如果是你站在雪人边上一定更好看，所以我就YY啦!”
“还有这张!”她指住其中一张近景画说：“这张应该是高三吧?嘿嘿，我还记得这张画，真的是命途多舛!那时候我在屋里画画，我爸妈还以为我在学习呢，结果我忘了锁门，他们一进屋才发现我在画画。我爸气得当时就喊，‘桑暖!这都什么时候啦!你不好好复习还想着画画!’然后说着就要过来撕这张画，结果他过来一看画的是你，哈哈哈，他就没舍得撕。结果没过几天他过来跟我说，‘阿暖啊，你把这画画完吧!家里思源的照片不多，多几张画也挺好的，免得你妈总想他!’哈哈哈……”
……
一张一张翻过去，桑暖越说越觉得兴奋，莫思源反而一直沉默。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一点异样的情绪滋生，让他有些难过。
他稍微用力将她揽得更紧了，头靠在她的肩上，低声问：“那为什么，你都没有画脸?”
桑暖却忽然沉默了。
稍静了一会儿，她有点失落地低下头，糯声说道：“我怕我画不好，毁了记忆里你的样子……”
莫思源忽然心尖一涩，竟然有点隐隐的疼。
默了默，他低声说：“阿暖。”
“嗯?”
“把它们都画出来吧。”额头轻轻摩挲着她的脖颈，他声色轻柔，“我不要别的，把它们都画出来，送给我，就当做是我这几年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桑暖微怔，讷讷说：“可是……我要是画不好，怎么办?”
“那就画不好，没关系。”莫思源微笑，“反正我现在回来了，以后，你不用画画也能看得到我，总有一天，你总会画好的。”
“……”
“可以吗?”他轻碰了下她的头，柔声问询。
桑暖心头微漾，将那些画一一全部整理好，咬着唇想了又想，才弱弱点头，“那好。”
莫思源轻笑，手中轻环，将脸埋在她的肩窝处闭眼。
“不过，”桑暖似乎又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坐直身体，“我有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你等等!”
说着她忽然一把从他腿上跳下来，走到一边翻了翻，找到一开始本要带去生日会的那个礼品袋，回到他身前。
“嘿嘿。”
“是什么?”兴致盎然地盯着她看，莫思源好奇地问。
桑暖笑笑，将手摸进口袋掏出什么攥在手中，背到身后，笑眯眯面朝他，“莫思源，你把手借我!”
莫思源挑眉，迟疑地将手伸出，摆在她面前。
“你……闭眼!”桑暖又命令。
莫思源迟疑地闭上了。
桑暖慢慢伸出手。
他刚一阖睫，想起刚才她面粉的恶作剧，突然又张开，吓得桑暖一个机灵又把手背了回去。
“你怎么又睁开了，闭上!”
“先说好啊，”莫思源一本正经地警告，“你可不许再给我画什么涂什么，否则饶不了你。”
“知道啦!”桑暖撇撇嘴，另一只手赶紧又在他眼前扇了扇，催促，“快闭上快闭上!”
他轻哂，深呼吸又把眼睛闭上了，安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