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过后,春天也就来了。
韩原出院了,婚期也将至了。
草长莺飞,本就是个好时节,可对于此刻的韩原来说,没有了沈初夏,每日都活在地狱里。
婚礼这天,宾客都到了,沈初媛也早早打扮好,穿上梦寐以求的婚纱,等待着韩原来接,原本她想着韩原心里怨着自己,这婚礼肯定草草走个过场了事,没想到韩原会给她一个如此盛大的婚礼,宾客几百人,包下了江城最好的酒店,最好的礼堂,什么都是最好的。
她梦想的婚礼,与这一模一样,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可她等啊等,过了吉时却仍然没见韩原。
她不免急了,催促道:“妈,你去看看,阿原到哪呢?”
刘琴赶紧打电话去问赵芳,那边却说韩原早就出发接人了,按理说,也该接回来了才对。
这下,刘琴懵了,那边说人来了,可这边却没人。
沈初媛霍然站了起来,一瞬间,她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韩原给她多大的希望,就能让她有多大的失望。
她的梦幻婚礼,最后却成了沈初夏的灵堂。
赵芳与韩国荣合出来的婚纱照最后被换上了沈初夏的遗照。
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成了为沈初夏送行的宾客。
到了中午,赵芳打了电话过来,有些难以开口:“媛媛啊,小原说让你自己过来,若是你不愿嫁的话,那也就算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为沈初夏准备的。
而他为她准备的,却是屈辱。
什么叫欺人,这就是。
刘琴忍不下这口气,当场就将手机抢过来摔了:“不嫁了,媛媛,咱们不嫁了,韩家算个什么东西,还以为真没人要,非得上赶着嫁给他们韩家吗?”
沈初媛颓坐在床沿,一脸凄然,她在笑,却是笑出了泪:“妈,我现在还真的只能嫁给他了,哪怕前方的路是一条荆棘铺成的,我都必须走。”
一是为了多年的不甘,二是她之前怀了韩原的孩子,消息她特意找人散了出去,闹的江城人尽皆知,现在她不嫁韩原,还有谁敢要她呢?
韩原是料定了这点吧。
他还真是了解自己的性子。
“媛媛,你这又是何苦啊。”刘琴痛心疾首。
韩家只派了一辆车来接沈初媛,而且还是家里保姆买菜时用的车,这可谓是将她的面子踩到了最底下。
刘琴看不过去,找司机理论,让韩家重新开一辆车来,司机就一句话:“沈二小姐若是不上车,那就是代表不嫁了,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把车开回去。”
刘琴气得够呛,折中道:“行,韩家不派车来,那从沈家开一辆过去,我的女儿不能如此寒酸的嫁过去。”
司机说:“我只会开这车,别的不会开。”
这下刘琴气得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冲沈海生道:“你是死人啊,媛媛被韩家这样欺负,你当父亲的连屁都不敢放,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刘琴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说出这些话。
韩原今天既然敢如此羞辱沈初媛,那自然是早就做了准备,沈氏集团资金早出了问题,现在可就等着韩家注入资金,自然连屁都不敢放,但是被刘琴如此下面子,沈海生也是男人,恼羞成怒,扬手就打了刘琴一耳光:“这条路是媛媛自己选的,怪得了谁,当初初夏嫁进韩家时,也没风光到哪儿去,现在还有什么讲究,要嫁就快上车,不然就回去。”
当初沈初夏虽然嫁的不风光,可那也比今日的沈初媛强了百倍。
人家可是什么都有,韩原正儿八经娶回去的,若不是沈初媛当初在婚礼上闹了那么一出,那也是江城一段佳话,但是今日的沈初媛,必定成为笑话。
刘琴被打,当下就发了脾气,闹了起来:“你竟然敢打我,沈海生,我跟你拼了。”
“好了,你们还要让别人看我们沈家多少笑话。”沈初媛大吼一声,两人也就都冷静了下来,定定的看向沈初媛。
一想到今日女儿受的大辱,刘琴泪流满面:“媛媛,我可怜的女儿啊。”
“不许哭,哭什么,我也没死,有什么好哭的。”沈初媛面色异常的冷静,更是平静的拉开车门上了车,因为是买菜车,里面异味特别浓,血腥味也有,让人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