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韩原忽然提出离婚,没这么简单。
她猛地抬头,第一次不惧韩原冷锐的眸子,直视他,魔症了似的:“阿原,当初沈初夏嫁给你的时候,她不同意,你离不掉,此刻也一样,只要我不点头,这婚,我就是死也不会离,你已经让我受尽了屈辱,我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什么可怕的,唯一的执念就是抓住你,哪怕是一具躯壳。”
韩原嘴角噙着一抹冷意,脸色冷的仿佛结了霜:“这世上除了她,没有谁,没什么事,是我韩原不可能做到的,若不是你骗了她,她永远都是我女人,我们不用分开三年,也不会有现在的……分离。”
“因为你不想,你纵容着她?”她一直都知道的,是他的纵容,才让沈初夏‘威胁’他成功。
不管是他与沈初夏结婚,还是他娶她,没有他的点头,什么都不可能。
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他。
沈初媛凄惶的退了两步,神情哀伤,祈求道:“阿原,哪怕你是想折磨我也好,让我做有名无实的韩少奶奶,也别离婚,看在沈家的面子上,看在我曾为你怀过孩子的份上,别离婚,好不好,你是我的一切,我的命,我可以没有一切,可不能没有你啊。”
“孩子?”韩原双眸深深一眯,墨深的眸愈加淡漠无温:“孩子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清楚楚,赵医生移民去了国外,你当真就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没人知道了?”
他的话是压死她最后一根稻草。
沈初媛双眸错愕的睁大,慌张忌惮在眸子里聚集,她拼命摇头:“阿原,你听我解释,你一定是误会了,孩子真的是你的。”
“是不是都无所谓,一个在试管里孕育出来的孩子,哪怕生下,我也不认,所以……”他靠近她,在她耳边,语气如十二月的天气一般寒冷,说:“所以他没有出生的必要。”
没有必要?
她惊愕住,嘴巴微张着,瞳孔扩大,浑身冷得要命。
“是你,孩子是你谋杀的,你怎么可以,虎毒不食子啊。”
当年明明都好好的,医生忽然说胎停了,让她终止妊娠,原来这一切都是韩原的阴谋。
在他醒来后,他只字未提孩子的事,她以为他这是接受了,没想他早在背后预备了一把刀,结束孩子的生命。
如果那天她不被撞倒,孩子也会命丧韩原手中。
结局,终究是逃不过。
“我们都是恶魔。”他冷冷的看她一眼,觉得说再多也没有意义,迈步离开了。
沈初媛站在台阶上,盯着那决绝的背影,忽然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慢慢的捂住了脸,嘤嘤哭泣。
听到争吵声出来看的赵芳,只见沈初媛独自坐在楼梯口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折身进了老夫人的房间,也没有去管。
离开韩家老宅的韩原,也并没有回当初与沈初夏的新房,而是去了秦笙住的酒店,就在隔壁开了一间房。
半夜里,秦笙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她竟然梦见了韩原,更奇怪的是,自己穿着婚纱,就在白天看到的那教堂里与他结婚。
画面一转,忽然冲进来一个面色凶狠的女人,威胁她不要嫁给韩原,随后只听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模糊的画面里,那女人拿着碎片往自己的手腕割了一下,血不断的涌出来,染红了她的婚纱。
她吓得一身冷汗,挣扎着醒了过来,伸手开了灯,有些失魂的坐在床上发呆,想到刚才的梦,她还心有余悸。
一阵冷风吹进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关窗。
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凉凉的风,风干着额头上的冷汗,冷意让她十分清醒,可梦中如何,却又渐渐的记不起来了。
那个凶狠的女人长什么模样,也模糊了。
伸手准备拉窗帘时,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隔壁阳台上有点点星火,忽明忽暗。
借着外面的路灯,她定睛看清:“韩总?”
韩原抽烟的动作一顿,从迷思中拽回,侧头看了眼隔壁的秦笙,昏暗里,那双眸子里藏着爱意:“秦小姐,还没睡?”
“做了一个……噩梦,吓醒了,出来透透气。”她笑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将窗户推开了些,歪着脑袋看向韩原:“对了,今天的事还没有向韩总说谢谢了,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