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沈初夏,对不对?”沈初媛壮着胆子又瞟了眼被她丢在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秦笙的每一个神情都那么清晰,任由谁都会以为是沈初夏。
男人露出一张刚毅的侧脸,冷冷勾唇:“她是不是沈初夏这不重要,你的目的不是让韩原一无所有吗?”
“对,对,让韩原一无所有,生不如死,让他知道,抛弃我的下场。”沈初媛有些呆怔的缓缓蹲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照片上的人。
他因为一个与沈初夏长得相似的人与自己离婚,而那晚离开家,他也并没有回新房,反而是去了这个叫秦笙女人入住的酒店。
他的眼,他的心,都随着这个叫秦笙的女人,活了。
这世上,他可以为任何女人目光停留,却独独不会为她。
她守了二十六年的身子,就是想给他的,可他怎么也不要,他宁愿要一个被人强奸过,一个不爱他,再婚的沈初夏,哪怕死了,他也要一个跟沈初夏长得相似的女人。
沈初媛想到当初为了试管吃的苦,她缓缓的抓紧了照片,为了让他相信这孩子是他的,相信他们已经有了关系,她自己弄破了自己的处女膜,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
成魔也好,成鬼也好。
照片在手中慢慢变形,怒从心起,她一把撕碎了那照片,像疯了一样往空中一抛,看着碎照片纷纷而落,想到自己不洁的身子,她癫狂大笑:“韩原,你既然让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男人看着癫狂的沈初媛,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淡淡提醒:“我想你现在应该回去跟韩原把婚离了。”
沈初媛站在沙发上,低头看着男人,对于自己一丝不挂也毫不在乎,不羞耻,笑道:“我为什么要离?你放心,他不会碰我,这身子也只有你喜欢,二十六年了,只有你碰过,你不亏。”
男人眸中闪过一丝微讶,江城无人不知沈初媛曾给韩原怀过孩子。
一个连孩子都有的人,怎么会没被人碰过。
看出他的疑虑,沈初媛也不在乎,自嘲笑道:“孩子是试管的,我自己戳破了处女膜,而他,杀死了孩子。”
男人算是懂了,这个女人心中的恨,会是一把很好的利剑。
“我替你报仇。”
沈初媛转动了布着血丝的眸子,想起一件事,问:“当年我将韩原的儿子交给了你的人,现在小宝在哪里?”
“手下办事不力,小宝半年前已经跑了。”
“跑了?”沈初媛眸色一凌:“那你们怎么没去找,不能让韩原找到小宝,绝对不能。”
男人冷哼:“放心,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在那里面待了半年,不傻脑子也会出问题,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若他记得,半年了,早就自己找了路回来。”
沈初媛想想也觉得对,忽然笑了:“他杀了我的孩子,我就让他永生见不到那个孽种。”
寻找一年,韩原依然没有小宝的踪迹,茫茫人海,线索越来越少。
可他从来没有放弃。
现在知道沈初夏还活着,他更是不能放弃。
拳击馆,韩原与柳宗元一场酣战过,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擦汗喝水。
“你有一年没来找我打拳了,说说看,最近有什么好事?”柳宗元一边擦着汗,一边问,他本想问是不是有小宝的消息了,话到嘴边,愣是没敢说。
韩原灌了一口矿泉水,说:“有两个好消息。”
“哦?”柳宗元一怔,笑问:“说说看,是哪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我要与沈初媛离婚了。”
柳宗元讶异:“你终于舍得从苦海里脱离出来了?想通了?那第二呢?”
他以为韩原真要这样一辈子了,乍一听要离婚,着实意外,也算是个好消息。
“这第二……”韩原嘴角噙着笑:“她回来了。”
柳宗元喝水的动作骤然停住,错愕的看着韩原,又拿手摸了摸他额头:“兄弟,你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吓我,初夏她都已经死了一年了。”
当年沈初夏离开三年,韩原消沉了三年,后来人回来了,韩原脸上也是这种笑,可当年那是生死不明,都还抱着一个念想。
现在,沈初夏死的时候,他可就在,都成骨灰了,还怎么可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