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泽明打了一个响指:“就是如此。”
郑云犯难了,沈初夏什么狼狈的经历没有,可周博还是爱她如初。
这个世上,就算是没有了沈初夏这个人,也不会绝了周博的念想。
这句话,郑云只放在心里。
安心养胎的沈初夏听说郑云与周母冰释前嫌,为她感到高兴,这可算是难得的喜事了。
不过郑云那边过得顺风顺水,沈初夏这边又有人来给她添堵。
沈海生要过生日了,不打算大操大办,就是家里人简单吃个饭就行,亲自来韩家知会了沈初夏一声,让她到时跟韩原一起回去。
拒绝的话还在嘴里,沈海生打出一张亲情牌:“小夏,你我父女俩可是多少年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个饭了,爸也都这把岁数了,难道你还跟爸怄气?爸现在没别的奢求,就是希望合家欢乐,大家日子和和美美的,等这小外孙出生了,爸也过过含饴弄孙的日子。”
若这日子过得好,谁也不想太糟心了。
沈初夏还是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板着脸道:“到时再说吧。”
晚上韩原回来的时候,她跟韩原把这事说了,韩原没有意见,只要她高兴就好。
到了沈海生过生日这天,沈初夏心软还是与韩原去了。
当她跟韩原下车时,看到门口站着的沈海生刘琴还有……沈初媛时,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当年三朝回门,她跟韩原回来时,也是这般场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似没变,所有人事却都不一样了。
这一次韩原搀扶着的人是她,温声细语的话也是对她说的。
刘琴一如当年热情,却也不一样了:“小原来了,快,先进屋坐,小夏,脚下当心点,千万别摔着了。”
刘琴对自己说这般关心的话,沈初夏一时还真不适应。
门口寒暄几句,韩原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沈初媛与刘琴,目光都在沈初夏身上,这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饭桌上,韩原也都尽顾着沈初夏。
沈海生甚是欣慰:“小夏啊,看女婿事事以你为先,为重,爸也就放心了,小原,来,咱们父子俩喝一个。”
韩原听不见的事,除了韩家人与柳宗元程峰,无人知道。
韩原连沈海生一个眼神也没有,又怎么会知道沈海生说什么,也就没动作。
沈海生以为韩原不屑与他喝,面色尴尬地自己将酒杯拿了回来,干笑道:“吃菜,吃菜。”
沈初夏什么也没说。
沈初媛目光有意无意的瞄向韩原,晚饭吃下来,也没有说话。
对于沈初媛突然回来了,沈初夏也是有些意外的,想到郑云说沈初媛得了梅毒,再看着沈初媛瘦了一大圈,心里五味杂陈的。
饭后,沈初媛切了一盘水果出来,放在沈初夏面前时,压低声音冷笑着说了一句:“小心肚子。”
这句话听不出是警告还是提醒。
阴恻恻的声音毛骨悚然,沈初夏后背一凉,本能的拿手护住肚子,警惕的看向沈初媛。
她却只是笑笑,直起身上楼去了。
因为沈初媛那句话,沈初夏吓的那一盘水果一口没吃,待了一会儿也就跟韩原回去了。
走的时候,她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正好瞥见站在二楼阳台上的沈初媛,披头散发下的笑容,那么阴森。
手心沁出冷汗。
沈初夏自此再不去沈家了。
可有的时候,真的是该来的躲不掉。
不知道是不是沈初媛那句话的魔力,沈初夏觉得最近心里慌得紧,很不安,她总是做噩梦,极度缺乏安全感,半夜总是要醒来几次,伸手去抓韩原的手臂。
她生怕孩子出事,去医院也很勤,听到医生说没事,她这颗心才会安定下来。
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宝宝一天天在肚子里长大,她感到幸福的时候,也会想起不知所踪的小宝,泛起惆怅。
她的忧思太多了,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出事了。
当晚,沈初夏在浴室洗澡,洗着洗着,忽然水就变红了,顺着腿流在地上,没一会儿整个浴室都是血色。
“啊。”她吓的失声尖叫。
韩原听不见,正巧赵芳路过小俩口卧室的门口,听见尖叫声,推开门忙问:“怎么了,小夏?”
“妈,血,见红了。”恐惧的声音里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