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媛并没有从他的腿上起来,只是用冷讽的笑看着她,在嘲笑她。
沈初夏拼命的眨眼,这一定是幻觉,韩原怎么可能会跟沈初媛在一起呢。
她不让自己去看办公室里的两人,蹲下身去捡保温桶,幸好,饭菜没有洒出来,她抱着保温桶步子虚浮的往外走,好似她没有来过,这一切就都没有发生。
别问她为什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她才是韩原的妻子,她不能懦弱,可就在那一刻,她才知道,不管时隔多久,在这段感情里,她都是自卑彷徨的,她从来没有走出以前的定位里,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躲在阴影里追着韩原脚步走的沈初夏。
电梯一层层下降,她的腿有些发软,失魂落魄的神情在电梯打开那一瞬,她都收回去了,在人前,她维持着风度,不让人笑话。
走出公司,她才能卸下自己的伪装,将真实的一面露出来。
沈初夏抱着保温桶坐在广场上,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偶尔抬头看看那座大厦,韩原就在里面。
她就这样一直坐到下班时间,坐到那个人来到她的面前,对她说:“起来吧,回家。”
沈初夏觉得这低沉的嗓音有些陌生,她微微眯着眼睛,仰头看着他,讷讷地问:“你知道我讨厌什么,恨谁,可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跟她有那种亲密的行为,你难道忘了,小宝就是她给弄丢了。”
韩原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薄唇紧抿着,忽然,他怅然地叹了叹气,蹲下来,抓着她的手,柔声道:“坐了一下午了,回去吧,”
他顾左右而言它的话令她火气上窜,甩开了他:“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坐了一下午,那就更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坐这里,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告诉我。”
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抚着她的后背,贴着她的耳边说:“夏夏,什么都不要问,跟我回家,好吗?”
他的声音一贯低沉而深邃好听,带着一股魔力,其实她知道,他说这样的话,其实已经表明了有难言之隐。
作为妻子,她该信他,可她担心……
沈初媛就像一把双刃剑,爱韩原,也会伤他。
今天的韩原身上喷了香水,味道有点浓,他以前不爱这些玩意。
这次,她选择信他,跟着他回去了,也当真什么都没有问。
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管。
她后来特意去沈家找了沈初媛。
沈初媛像是早知道她会来,一点也不讶异,笑道:“我还以为你能沉住气,原来也不过如此,怎么样,看着阿原接受我,有没有心痛?”
“沈初媛,你能不能有点自己正常的生活,你非要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所有人都痛苦,你就高兴了是不是,你也不小了,为什么还跟当年一样幼稚。”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啊。”沈初媛随意的侧躺在沙发上,披头散发,抽着烟,有点堕落的味道:“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余生除了追寻阿原,我还能做什么,沈初夏,你说,你要什么,才能把他还我,我叫你姐,给你做牛做马,你圆我一个心愿好不好,我承诺,我替你将小宝找回来,我知道他在哪,易南山说了,小宝在狼王组织里。”
沈初媛双眸没有色彩,她如一具行尸走肉。
沈初夏知道,她这一刻说的话,是真的,她什么也不求,只求能与韩原在一起,哪怕短暂时光。
沈初媛就那么一个执着的念头,这就是支撑她活着的信仰。
沈初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走到沈初媛面前,看着瘦得皮包骨,眼睛都凹陷进去的沈初媛,她心里陡然间升起一股悲凉。
沈初媛不到三十岁,却显了几分沧桑。
沈初夏缓缓蹲下来,盯着沈初媛的眼,定定地说:“可惜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病了,今天来我是提醒你,别玩花样,也别因为心魔,拉着韩原跟你一道沉沦,你的爱,不该是让他痛苦,懂吗?”
她不担心韩原,可沈初媛诡计太多,就怕走了极端。
郑云说过,沈初媛病了,她怕沈初媛报复在韩原身上。
沈初媛愣了愣,旋即弹了弹烟灰,笑了:“你还真是了解我,不过你对阿原就这么有自信,你可别忘了,要不是因为我通风报信,柳宗元他们不会找到阿原,阿原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昨天也看见了,他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