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车子忽然剧烈晃动,车轮陷进了一个大水坑。
沈初夏稳住身子后,探出车窗看了一眼,奚落道:“现在到了靠己的时候。”
易南山也看了一眼陷进去的车轮,颇有点无奈的挠了挠头,叹气道:“看来真只有靠己了。”
于是十分钟后,沈初夏与易南山舍弃车子徒步走在山林里。
他们不是往里面走,而是往回走,却又不是原路往回。
耳边掠过风吹草动。
易南山突然拉着沈初夏就近躲在了灌木丛后。
沈初夏正要问怎么了,这时,不远处有几个人影上来,正是身后那群紧一直跟着的人。
他们既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沈初夏盯着那几人,低声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昏暗,没有光线,根本看不清面容。
“别出声。”
那几人在他们的车子旁边仔细寻找了一会儿,几个人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了什么,尔后往林中深处走了。
待人走远了,易南山才拉起沈初夏,迅速往上下走。
月光十分亮,适应昏暗之后,小心点走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初夏感到了易南山迫切,她抽回自己的手,冷生道:“我自己会走。”
“跟紧点。”易南山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继续前行。
走出山林,公路上就有一辆车开过来,而且就在他们身边停下来。
易南山走过去,神情十分凝重,与开车的男人附耳说了几句,尔后对她说:“上车,现在我带你去见你儿子。”
沈初夏不知道易南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拉着她在市区逛,尔后又来山里,现在又说带她去找小宝。
她不禁恼了:“易南山,你在搞什么鬼。”
易南山放肆的将手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调笑道:“若不是因为你通风报信,我又何苦带你来吹冷风,好了,先上车,待会有一出好戏等着看。”
沈初夏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易南山一直知道她跟韩原联系的事。
那也就是说,刚才跟在身后的是韩原他们的人?
不会。
如果是韩原,他会亲自来,而她刚才没在那几个人影里找到熟悉的身影,也就是说,易南山在诓她。
想清楚后,沈初夏定了定神,抖了抖肩膀,冷冷瞥了易南山一眼:“我若是通风报信,早就走了,还跟你在这里闲逛,你只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我不知道你的打算,但却清楚,你对我没有多大的作用,更重要的,你是伤害韩原的毒蛇,我更没有理由再跟你有牵扯,所以别跟我来这一套。”
易南山意味深长地笑说:“对啊,我也想知道,我给了你这么多离开的机会,你为什么就是不走,你大可自己去找刘禹锡,为什么还要赖在我这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难道你是爱上我了?”
易南山那双眼睛跟鹰一样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思,沈初夏偏了头,嘲讽道:“不自量力。”
沈初夏上了车,易南山在原地兀自笑了笑,挥手让刚才开车的男人坐后面去,他自己来开车。
车子发动,车窗摇上,狭促的空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好闻,再加上舒缓的音乐,这让沈初夏觉得她是在陪着易南山兜风。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看着易南山,语调平淡地问。
“刚才不是说了吗,带你去见你儿子。”易南山还是那样的嬉笑,眼神里却带着沈初夏当时没明白的怅惘与眷恋,他好似在自言自语:“今晚过后,一切就结束了,真怀念啊。”
她不知道易南山怀念的是什么。
“我们是要去狼王的总部,你找到了?”沈初夏语气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小宝在狼王里,要找到小宝,那肯定是找到总部了,她是这样以为。
易南山却说:“没人可以找到狼王的总部,反恐作战队的都没有,我又怎么能找得到,是刘禹锡将小宝带了出来,我也真是没想到,他们敢让小宝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小宝就在蓉城,对吗?”
从头至尾,易南山都只是想拿回小宝手上的东西,但他从来没有对带回小宝带着希望,他口口声声对沈初夏说,找到小宝也是他的期望,其实不然。
那只是他诓她的一个拙劣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