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在电话里说:“大嫂,我哥醒了,他想见你。”
挂了电话,沈初夏掀开被子下床套鞋准备去医院,韩原这时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微愣:“六点了,不如吃……”
“元澈醒了,要见我,我得赶紧去医院。”
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连一句留下她的话也没说,看着她急匆匆离开。
沈初夏赶到医院时,郑元澈没坚持住,又昏睡了过去,她并没有跟他说上话。
郑元澈的病情每况日下,看着他透析后疼的不能入睡,好不容易睡下,脸上都泛着痛苦之色,她却束手无策,她心里特别焦急。
医院用药将他的命吊着,延长了生命,却给了无尽痛苦,如生活在炼狱里。
忧心忡忡的她,这时遇上沈海生找上门来。
沈海生是为了沈初媛而来,而且还很直接,开门见山的就说:“当年我说过,若是你不能抓住韩原的心,就让你妹妹嫁过去……”
“所以呢?”沈初夏笑着打断他的话:“我跟韩原还没有一年就离了,至于他们结不结婚那是他们的事,怎么,现在还想我怎样?”
这就是她的父亲。
没有关心她这三年来怎么过来的,一心就只为沈初媛铺路。
沈海生也确实觉得自己没理,可现在这边离了,那边怎么也嫁不过去,不跟韩家有婚姻作为枢纽,关系早晚得淡了,他的生意怎么办?
一想到这,沈海生也就没顾脸皮,说:“你跟韩原确实离了,可你当年忽然送一个孩子回来,让他一直心存愧疚,与媛媛的婚事一直耽搁着,这是你造成的,你有责任帮媛媛。”
沈初夏冷呵一声:“帮她嫁给我前夫?沈先生,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想过我母亲吗?难道我不是你女儿是吗?”
她已经不再喊爸了。
沈海生脸沉下去:“她是你妹妹,都是一家人,让你做点小事,又怎么了。”
“我妈只生过我一个,我哪里来的妹妹。”沈初夏怒怼回去:“沈初媛那么多诡计,她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把自己嫁进去啊,我位置都给她腾好了,就看她表演了。”
“沈初夏,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沈海生怒了,想到此行的目的,他又压下火气,好说歹说:“媛媛她哪里像你这么有本事,转身就嫁给了郑家,虽说是个病秧子,但家底却是丰厚,我打听过了,郑家还有两位叔叔,郑元澈一病,公司你一个人守着艰难,你帮你妹妹嫁进韩家,媛媛到时会在韩原那为你说话,到时韩家跟与沈家都会帮衬你,郑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是不想打理公司,爸会帮忙……”
“够了,沈海生,做人别太贪了。”沈初夏一忍再忍,这次真忍不住,直呼其名了:“当年你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过的如何,你过的如何,两不相干,可你若是再打我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绝不念父女之情,连着你欠我妈的那份情债,一笔笔算,你不是想把一切都留给沈初媛吗?我心情一个不好,说不定会带着我的律师,拿回属于我的那份,我看沈初媛她还剩什么。”
别说她是婚生子女,哪怕是非婚生子女,也是享受同样权力的。
沈海生被震慑住了,他纵横商场,只有早年的时候像孙子一样看人脸色行事,现在谁不给他三分薄面?
可他今天却被自己的女儿骂的跟孙子似的。
沈海生气的差点脑溢血,脸一阵青一阵白,正要还口,人家沈初夏已经潇洒走了,他愣是气的一口老血硬生生憋回肚里。
沈初夏将多年的郁结都抒发了出来,将自己的老子骂了一顿,她心里有感到可悲可戚,却也有痛快。
回过头来,她还是得为郑元澈的病情忧心。
周博经常会来医院,虽做不了什么,买点东西,让沈初夏不至于有时忘记吃饭。
她跟郑云一直换着守在医院。
自从郑元澈醒来过一次后,郑云就有些不对,神情恍惚,心里藏了事。
郑云没说,她也没去追问,忍了几天,郑云对自己支支吾吾说:“大嫂,你还记得医生说我哥误食杨桃才晕倒的吗?”
“记得,怎么了?”这是她一直疑惑的事。
郑云说:“那天我哥醒来,其实我问过了,生日宴那晚,主桌后又单独上了一道菜,我哥就是吃了那道菜才晕倒的,我找了当晚的厨师,他们否认里面有杨桃,却说出了那道菜是韩原特意吩咐另加的,当晚只此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