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女儿如此数落,股份也拿到手了,郑母没什么顾忌,大声反驳:“我怎么无情了,我只是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你难道没看见吗,沈初夏她外面早有人了,医院里那个男人,还有那个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沈初夏到底背着你哥做了多少不要脸的事,我没有追究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妈,让我来告诉你吧,大嫂为这个家,为哥做了多少事。”郑云气急了,一股脑儿全说了:“你只知道哥得了病,那你知不知道,大嫂她也得了很严重的病,胰腺癌晚期,当初她为了公司不被两位叔叔吞了,嫁给了我哥,拖着不舒服的身子,为郑家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两年,你以为我不想自己打理公司吗?我想,我很想自己能独挡一面,这样大嫂就可以休息了,不用再操心,做费力不讨你的好的事,可是妈你知道吗,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的兴趣也不在于此,没有大嫂旁边指点,公司撑不到现在。”
听着郑云的话,郑母愣了:“沈初夏她得了胰腺癌?”
郑云长吐一口气,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妈,大嫂她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可能几个月,也可能随时,你说她拿着公司的股份有什么用?她用什么动机图郑家的钱?”
人没了健康,再多的钱也没用。
郑母傻眼了:“这……这你们谁也没跟我说啊,谁知道她得病了,小云,也许她得病是假的,是骗你的,对,一定是假的,胰腺癌晚期,谁能撑这么长时间啊,你刚才也看见了,那病房里的那个男人……”
“对,我看见了,我看见她签字,没要郑家一分钱,这已经说明了一切。”郑云苦笑着打断,对于这个冥顽不灵的母亲,只觉得言语疲惫:“你说的那个男人,他确实跟大嫂有关系,他是大嫂的前夫,那个孩子,是她的儿子,你的步步紧逼,成功的让大嫂脱离了郑家这个苦海,这样也好,大嫂也为郑家做得够多了,在余下的日子里,她能活得自在,大概就是对哥最好的交代。”
“沈初夏结过婚,生过孩子?”郑母尖声道:“那个女人不是骗婚吗?这事你哥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恶。”
看到郑母的反应,郑云忽生出一股无力感,又仿佛是不认识眼前的母亲,她记忆里的母亲,是温柔大方,慈爱祥和的,不是这么尖酸刻薄,自私且不折手段的。
郑云冷冷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的离开,留郑母一个人在原地,错愕的跳脚:“小云,你这什么态度啊,小云你回来……”
郑云没有回头。
病房里,沈初夏兴致不高,韩原找话题:“你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
沈初夏转动眸子,凝视着他,问出心中已久的疑惑:“算来,你也来蓉城大半个月了,一直围着我,公司难道你不管了吗?”
“这边有家工厂出了点事,我过来看看。”韩原嘴硬的否认:“小宝又念叨着你,现在你躺这,我不管你,也没人管你了。”
沈初夏茫然:“韩家什么时候在蓉城开了厂子?”
“才开的,你可能不知道。”韩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为了不让沈初夏追究下去,从善如流的扯开话题:“晚上想好吃什么?”
“随便吧。”沈初夏信了韩原的鬼话。
“没有随便这道菜,我还是给你带粥吧。”
一听又是粥,住院后,韩原基本都是给她买粥,再好吃的粥,也快吃吐了,她赶紧说道:“我想吃廖记的烤鸭,庆德楼的口水鸡……”
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韩原心里一阵暖风拂过,俊冷的脸,柔和了几分,那眉眼间,溢出丝丝宠溺,听着她点菜,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哪一家的菜最出名,就点哪一道,他许久没有看到过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她,嘴角不自觉轻扬。
待她都点完了,又故板着脸,不冷不淡的说了句:“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点的这些统统不能吃,晚上还是喝粥吧。”
沈初夏瞪大了眼睛,像皮球一下子泄了气,神色哀怨:“韩原,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天天喝粥,每次里面还加胡萝卜,你当我是兔子?医生也没说我不能吃那些啊,你一个堂堂的大总裁,连这都抠门,还有没有人性,我可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