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蔡平海的瓦屋前等着。
此时的他,狼狈,饥饿。
不过到底是人中龙凤,哪怕狼狈,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依然卓卓。
从天明等到日落黄昏,天空忽然变得黑压低沉起来,风骤然起了,淅沥小雨顷刻间下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雨衣的老人杵着拐杖步子蹒跚的走了过来,韩原两眼一亮,大步迈进雨里:“你就是蔡平海?”
“你是?”六旬的蔡平海疑惑的望着与这大山格格不入的年轻人,浑浊的眸子里充满疑惑。
别看蔡平海六十多了,身子硬朗得很。
闻言,韩原冷俊的脸上有了一丝喜悦的表情:“我叫韩原,听说您有治癌症的药,特意来求药。”
蔡平海打量了一下韩原,这时邻居从屋里走出来,冲他喊:“老蔡,这小伙子可等了你好久了,昨晚就来了,我跟他说你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他就一直在这等着。”
蔡平海问:“是你什么人得了癌症?”
“我妻子,现在已经到了癌症晚期,我在报纸上看到您的药治好了一名癌症晚期的病人,心里急切,立即就来了。”
这山顶也就住了两家人,自从蔡平海的药治好了一名癌症晚期患者,近来找他的人不少,不过亲自来的却没有,都是在山下,然后派了个人上来。
“先跟我进屋吧。”蔡平海杵着拐杖进屋,脱下雨衣,放下背上的背篓,里面都是装着的草药。
他以前跟着老父亲学过医,不过并不是那些西医,也没有去考过什么证,他学的是中医,一辈子没出过大山,附近的村民有个什么头疼脑热,或者再严重一点的,他都能治。
渐渐的名气就大了,再远一点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上次那个癌症患者,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找上他,凭着祖上留下的药方,加上几十年来自己的研究琢磨,给人开了药,哪知道还真治好了。
“这就是治疗癌症的药?”韩原心情激动:“蔡老,能给我几幅救命的药吗?”
“这里的药已经被雨水打湿,暂且用不了了,我的药,不保证能治好你妻子的病,不过你若是急切,可拿几幅去试试,里屋还有几幅配好的,你随我来。”
别说蔡平海的药治好过人,哪怕有人跟他说,这药治好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或者说根本就不能治好,他还是想试试。
试了就有希望,没试,那就是直接放弃沈初夏的命。
此时的韩原并不知道远在两百公里外的沈初夏是个什么情况,他只想着赶紧将药带回去,这样沈初夏就有救了。
医院里,周博与沈海生在抢救室外守着,沈初夏的情况十分不妙,看着那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周博的脸色冷沉得很。
韩原走时,知道周博不一定会把沈初夏的情况告诉他,也让柳宗元帮忙留意着医院的情况,当听说沈初夏病危,柳宗元坐不住了,亲自赶去了医院。
郑云也坐了飞机赶来了江城,一下飞机,她立刻往医院赶,得知沈初夏病危,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周博就近扶住她,声音沉沉:“初夏不会有事。”
他这话是安慰郑云,也是安慰自己。
柳宗元拉住医生私下问了一下情况,觉得不妙,赶紧给韩原打电话。
可大山里哪里有信号,这电话自然没有打通。
柳宗元心急如焚,可能沈初夏撑不过今天,韩原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上。
雨越下越大,走廊里等待的人,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着,谁也没有说话,默契的盯着抢救室。
就在每个人的心都像是在油锅里过了几遍后,抢救室的灯忽然灭了。
周博与郑云齐齐上前,齐齐问道:“怎么样了?”
“我姐她怎么样了?”
医生抱歉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医生的话犹如一把火点燃了一个炸药库。
郑云潸然泪下,身子几乎站不稳,唇瓣哆嗦着,话都说不出。
周博目光发直的盯着抢救室,无法接受,不可置信沈初夏没了的消息,忽然,脾气爆发,揪住医生的领口,咆哮:“给我进去救她,她不会死,也不可能死,快去……”
周博拽着医生往抢救室里去,那凶狠的眼神,吓的医生脖子缩了缩,其它医生赶紧来拉开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