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他虽然干的这个,但不是坏人。”
“这些人自己不怕死就算了, 会连累你的知道吗?你之前肯帮我说明你很有正义感,怎么现在黑白不分?”
“我接触他比你多,也比你了解他,他真的不是坏人。”
“人都是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 你能有多了解?他们这些人很擅长伪装,你确定你观察得够仔细?就算他对你好, 可他既干的这个就说明他品行不正, 能是什么好人。”
她举起三根指头:“我发誓,他真的是好人, 我相信他。”
郭建柱劝说失败,看她似掉入龙潭虎穴不自知,气急败坏道:“我就警告你这一次,你要不听我也管不了,跟着这种人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说罢就走,真生气了。
秦淮踹踹跟前的树,叹了口气,回去找蒋毅。
和蒋毅说这事时他还夸:“这人不错,挺为你考虑。你也别着急,事情结束他就能明白。”
她便不作他想。
许是因为这天足够放松,夜里二人都睡得很好。隔天清晨她醒来时屋里照旧只剩她一个,她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又去厨房找蒋毅。
蒋毅正往菜板上拍黄瓜,银亮刀身横着向下,啪啪两下,翠绿的黄瓜破皮瘪下去,露出新鲜内里。
他装盘倒醋:“饭在锅里,你去盛饭。”
她便去盛饭,是黏稠的粥,舀了两碗端去饭桌,桌上放着油条,她拽一根开吃。
一分钟后蒋毅端着拌好的黄瓜出来,也坐下吃。
吃到一半,喷嚏连天,他刚拿了纸巾又开始咳嗽流涕。
“你怎么了?”
“感冒。”
“……你身体一直很好,还每天锻炼,怎么最近老感冒?”
“时不时感冒对身体有好处。”他看看表,“不早了,你赶紧吃。”
她埋头喝粥,抬起眼睛看他,他还在不停的咳。
“吃点药吧?”
“不用。”
边说边去厨房倒水。
问她:“中午回吗?”
“不了,在老王那儿买碗盖饭吧,晚上回来吃。”
“行。”他端着水出来,“我下午去老杜那儿一趟,也赶晚上回来。”
见她一碗粥见底,便收拾了碗筷,又送她到门口。
她边换鞋边笑:“我怎么觉得你在赶我走。”
“也不看看几点了,开门做生意都图个早,谁像你。”
她瞪他一眼没说什么,出去了,却始终感到不对劲,这份不对劲从开店卖烟酒,持续到午饭后和老王打牌。
她心不在焉的回想最近的事,一不留神出错一张牌。
老王急:“你没大的吗,用大的压他啊!”
小张一把摁住她丢出去的牌:“已经出了,不能反悔!”
“去去去!我看看出的几?”
小张霸着不让:“你都知道她出的小还不知道出的几?”
“眼花了没看实在。”
“那也不行。”
“你霸着桌子怎么打?还不起来?”用烟芒戳他胳膊肘,“起不起来?”
小张捂着胳膊跳起来,疼得嗷嗷直叫。
“师傅这个能烫死人的!”
“你皮厚烫不死……”
二人正杠起来,却见秦淮猛的扔了手里的牌,站起来撵人:“走走走,明天再玩,我有急事。”
“你有什么急事不能先玩完这局?”
“要命的急事。”
也不解释,匆匆赶了人锁上门往家走了。
她路上很紧张,心像朵云,飘来飘去不着力也不下地,她极少这样惴惴不安,很不踏实。
她劝自己往好了想,总感冒或许是因为天气不适,老不困是因为他心事过重压力大,胳膊上的刀痕他解释过了,烟疤他也解释过了,她以前没发现只是因为她马虎没留意。
蒋毅是谁,怎么可能骗她。
她心里像住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如是想,另一个跳出来说:挨了刀子泡河里都能再爬起来送情报的人怎会动不动就感冒,哪个正常人能扛住晚上不睡觉白天也不困,他胳膊上的刀痕太整齐,明显不是自行车挂的,还有烟头烫的疤痕,连小张这种老实人仅仅挨了一下就那么大反应,何况他的身手,怎会任人烫出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