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_作者:宣竹(29)

2018-08-25 宣竹

  “轻舞一喝酒就折腾,不像小焉......”牧泓绎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嗤嗤一笑,满眼都是宠溺,“她也折腾。”

  蔺晨斜了眼沙发上酩酊大醉后呼呼大睡的蔺焉,“那丫头第一次喝酒也胡话了。”

  牧泓绎眉眼间淡淡扬着笑,反问:“是么?胡话吗?”

  蔺晨轻笑,也不去拆穿牧泓绎那点心思。

  当初蔺焉高三毕业后第一次喝酒就在家中的院子里,喝醉了便哭着闹着不让牧泓绎去北京念书,无理又任性。

  牧泓绎抱着蔺焉走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两点多。蔺晨有留他们在这边过一夜,牧泓绎拒绝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们就不添麻烦了,小焉喝醉后也不老实,估计一会儿就天翻地覆,她要是和轻舞两人耍酒疯,绝了!”

  蔺晨也没坚持,帮他们叫了车,送到楼下。

  再折回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头痛,估计是方才吹了风的原因。

  拉开沙轻舞房门瞧了眼动静,她又踢被子了,还好暖气够,不然明日准该林黛玉。

  无奈的踱步进来,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帮她拉了拉被子。

  宿醉后的沙轻舞醒来第一反应便是头痛,然后就是嗓子痛,最后便是浑身痛。

  微微蠕动,发现床边有人,低头看去,是蔺晨。

  他下半身坐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床上,后脑勺迎着温热的阳光,在柔和的光线下,他的发色由深变浅。

  沙轻舞愣了半秒,而后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从床的那头爬了过来,瞥了眼熟睡中的蔺晨。他紧抿唇,闭着眼睛,安静无害,没有平时的疾言厉色。那弯长的睫毛漂亮诱人,她没按捺住心中那抹悸动,伸手碰了碰。

  睫毛梢刺的指腹痒痒的。

  抽回手那刻,弯长的睫毛蠕动片刻,而后掖开,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瞳赫然迥亮,隔着一拳之距,沙轻舞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多跳了一拍。

  蔺晨睁着黑岩石般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沙轻舞下意识退了退,“呵呵”一声傻笑:“晨哥,醒了?”

  好半晌,蔺晨才收回那瘆人的目光,自径坐直身子,没几分钟他又站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话,喉间一阵撕裂的扯痛让他下意识蹙眉。

  沙轻舞坐在原处不敢乱动,鼓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蔺晨,静候发落。

  蔺晨滚动着喉结,费了半天力气勉强开口:“头疼吗?”

  他的嗓音格外嘶哑,带着鼻音,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完全地变声。

  沙轻舞微皱眉,往前爬了爬,盯住蔺晨:“晨哥,你感冒了。”

  “嗯。”他慵懒的发出一个鼻音,有些不屑,像是在说“那么明显的事情还用你来提醒吗?”

  沙轻舞扯了扯眼角:“你昨天怎么不回房睡觉呢,那么冷的天。”

  蔺晨面无表情的斜了她一眼,沙轻舞被震慑地退了几公分,没再开口。

  伍嫂过来收拾的时候顺道带了早餐,粥点和包点,完全的广东口味。

  沙轻舞趴在餐桌上食不知味,偶间偷瞥一眼有点憔悴疲倦的蔺晨,忍不住又问:“你今天还上班吗?”

  “嗯。”又是一节慵懒的鼻音,再抬帘看沙轻舞的时候,她已经埋下头,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乖乖吃着早餐。

  “昨天断片了?”蔺晨问。

  听着他因感冒而沙哑的声音,沙轻舞在心里琢磨了下,感觉比之前的更富含磁性、动听、诱人。

  蔺晨等不到她的回答,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她这才点头,瓮声瓮气地:“完全不记得了。”

  就像当初跟闫从镐分手的时候,也喝断片过,也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突然的,她有些好奇。

  “咳咳——”沙轻舞清了清嗓子,抬眸打量了眼蔺晨,这才开口,用委婉的语言组织试图勾起蔺晨的记忆,“晨哥,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也是在北京喝醉酒吗?”

  当事人喝了口粥,抬眸看了她眼,在垂眸那刻同时发声:“至生难忘。”

  沙轻舞:“......”

  果然,外交官!

  “咳咳——”她又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问主题,“那我当时有没有做一些逾越的事情?”

  “哪方面的逾越?”蔺晨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