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吸入一口气，都是无尽的疼痛。
她的生机在一点一点的消耗，面前景象都模糊不清起来。
要死了吗?
云澈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不由得牵动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说这就是尽头……
到这个世界以后的重重经历在脑海中闪过，她的手指微微一动，视线垂落，拉拢下来的眼，看向自己手腕的位置。
她死了，还会牵扯到一个人。
仙君。
云澈猛然吸一口气，胸口有了起伏，她皱紧眉头，手缓缓地抚摸向腰间挂着的葫芦。
她死了，仙君也会死。
他们二人的灵魂牵扯到一起，她死了，仙君的灵魂也会消散。
她答应过他，要帮他恢复仙位。
朦朦胧胧间，云澈的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的面前凝聚着一团灰雾，灰雾里有一个阴影。
阴影一步步走出，一身白衣，绝色容颜，那平静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眼神难以言喻，有股悲痛。
你帮不了我。
当时在心魔中说的一句句话，这次再次涌入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
你帮不了我……你帮不了我……
仙君微微垂眸，轻叹一口气，随后转身走入灰雾里，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澈的心口被揪紧，心脏猛烈跳动，她伸手，想要抓住他。
等等!
强大的失落和冰冷感袭来，她的意识堕入黑暗。
死亡，黑暗，寂静无声……什么都不存在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熟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细数的话，虽然没有记忆，不过她从断断续续的线索中知道了自己已经死了两次，这一次是第三次。
“我会忘记全部的吧……”
“又回到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拼命挣扎的修炼，想要触碰到那所谓的真相。”
她会忘记所有人，忘记自己在乎的人。
……
男子一步步的走过来，伸过手，触碰着云澈的脸，云澈闭上了眼，脸色看起来无比安详。
她仿佛像是睡着了，即便是没了生机，也没有倒下去。
男子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有灰雾升腾起来。
“恩?”他眉头一皱，眼中有了浮躁之色，“怎么还没有妖元?”
妖魔断了生机之后，妖元会第一时间散去，升腾到空中。但现在都过了几息时间，云澈身上还悄声无息，什么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她就算拥有妖元，也不完全是妖魔，所以死了也没有妖元升腾出来?”
男子眼中满是失望，他花费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好好吞噬精纯妖元，但现在很明显是他失算了。
“没用的东西，全都是废物。”
他冷眼看向不远处瑟瑟发抖的瘦弱男子，瘦弱男子不敢看向云澈方向，是他亲手杀了她。
男子刹那间闪现过去，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颈。
“全都消失吧。”
“等等……你说过会放走我们的……只要杀了她，你就会放我们走……”瘦弱男子勉强的开口道，眼中还含着希冀之色。
“放过你?”
男子狰狞的一笑，他现在很不爽，没有得到妖王的妖元心中无比烦躁，他怎么会放任这些蝼蚁离开?
“我是妖魔，妖魔的话语还能信?不过现在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修士更像妖魔，冠冕堂堂的皮囊下，比妖魔还要更贪婪残忍……”
男子的另一只手，缓缓地伸向他的胸口。
“三儿!”洪太公急躁大喊，迅速跑来。
呱!空中妖魔飞来飞去，发出凄厉惨叫，妖魔一张口，长福的身体坠落下去。他的一条腿已经完全变形，骨头碾碎。
“长福!”
洪太公看到坠落的长福，长福已经失去意识，在这样下去就会摔死。“长福……”
洪太公单腿奋力跳到半空中，接住长福安稳的落到地上。
与此同时，男子已经把手刺入瘦弱男子的胸口，掏出他乱跳的心脏。
“你的心，竟然还是红色的。”话语里是无尽的讥讽和冷笑，噗嗤，他握住拳头，随后将手中的脏污全部甩落掉，顺便在袍子上蹭了一把。
“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