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怔住,他竟连妻子也杀了,这人的心肠真当狠毒。
颜开山仍然目眦欲裂,什么阎君,什么阴曹,都不如儿子的命重要,“我不去,我要报仇!你们放开我!”
不应不为所动,“你儿子的仇已不是你能管,先了结你身上的公案。”
颜开山不甘,杀子仇人就在眼前,他偏偏不能杀了他报仇,他气愤地直想咬死不应和无回,后悔昨晚为什么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早就该杀了他们。
无回一掌拍在他天灵盖上,直将他打矮下去半尺,“休要张狂!木槿师父,阎君交代,剩下的事还劳烦你给做个收尾。”
“责无旁贷。”手在虚空中一挥,棺材钉已落入手中。
不应拽着不干的颜开山,和无回一起消失了。
颜棕亭瘫倒在地,脸白如纸,浑身冰冷,差一点就被鬼给杀了。
蒋瑞娥同样胆战心惊,她虽然看不见,却听得真真的,成为鬼的颜开山,锁魂的鬼差,恐怕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她都不会忘记。
蒋瑞娥瘫坐在颜棕亭身边,脸上早已长满毒疮,她早已无暇顾及现在的自己有多丑陋,只想着这些快点结束。她仰起头,企盼地望着木槿,希望她能帮忙解决。
木槿并不看她,掩口打了个哈欠,抬脚往外走,“困了,别的事明日再说。”
自始至终充当看客的小青笑了笑,跟着木槿一起离去。
…………
这一夜,木槿和小青睡得十分安稳。
蒋瑞娥和颜棕亭却是彻夜未眠,优优知道了亲生父亲是颜棕亭,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理都不去理。
颜棕亭想与她亲近都不可能。
最让颜棕亭恐惧的是,他竟然也生起了毒疮,而且生长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一夜间便长满了全身。符纸成了
摆设。
第二日的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一直到中午,蒋瑞娥和颜棕亭也没有来找木槿,可事情不能一直这样放着,既然阎君将后续托给她,她就得给个交代。
木槿去敲蒋瑞娥房门,蒋瑞娥的脸全部挤满毒疮,已经无法分辨出容貌和神情。
木槿开门见山,要挖出颜棕豪的尸体。
蒋瑞娥回头朝里看,颜棕亭坐在床头,他的样子比蒋瑞娥好不了多少,食指与中指夹了支烟,烟灰老长,他朝蒋瑞娥极轻地点了下头。
事关人命,不敢大张旗鼓,颜棕亭只好亲自动手,轮着铁锹,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挖土。
木槿和小青坐在一旁,可谓气定神闲,谁也不说上去帮忙。
小青还调侃,“这是第三次挖了吧,别再有第四次了。”
木槿:“……”
她也不想,谁让咱就是搞灵异事业的呢,挖坟掘墓是常事啊。
说话间,颜棕亭已经挖下去近十米了,他记得埋下去四五米的样子,怎么还没挖到。
颜棕亭胆战心惊,奢华僵尸不会在地底下乱跑吧,举起手,看了下毒疮,黄黄的液体恶心的直想吐,只能弯下腰继续挖。
突然他的身体一颤,扔了铁锹就跑,小青见状一个掠身到了坑边。
坑底一条黑白条纹相间的蛇,被从中间铲断,头和尾不断的扭曲抽.搐,断掉之处,血肉模糊,流出暗黑色的液体。
小青蹲下.身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那蛇的头竟不动了,翻转过来,昂起头,对着小青也发出嘶嘶的声音。
颜棕亭瞠目结舌,这姑娘难道会蛇语?
蛇嘶嘶完,脑袋一趴,死掉了。
小青站起来,脸色阴沉,“挖吧,就在这底下。”
颜棕亭小心地下到坑定,拿起铁锹继续挖,挖的相当谨慎,生怕再铲断一条蛇,蛇这东西太邪性,它们会聚集起来报仇。
蒋瑞娥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来,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把优优留在屋里,下到地下室,见颜棕亭还在挖,也拿了把铁锹下去。
小青撇嘴,“倒是同甘共苦。”
木槿一直盯着坑底,“都说了什么?”
小青沉默片刻,“待会儿挖出来你就知道了。”
木槿斜睨她一眼,还卖关子。
颜棕亭挖土的动作一滞,蒋瑞娥随即尖叫,两人几乎同时扔了铁锹往上跑。
木槿和小青瞬间到了坑前,往下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