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发真的出事了。
两人的脸色凝重,再看四方的长廊,处处透着诡异。
难道这里除了小青说的复制黏贴外,还有别的机关?
“程大发!”木槿用上了内力,声音应该会传的很远,却被黑暗吞噬,连个回音都没有。
木槿突然想起什么,抓住炎彧的胳膊,“你说他们会不会被困在长廊里了?”
面前就是首尾相连的长廊,是个回字封闭空间,想要出来并不容易,可要再进去,又有些犹豫,万一出不来呢。
“也许这里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大,说不定有别的空间。咱们跟贾贺来的时候,刚刚天黑,店面里应该有人才对,可是我们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有没有可能,整条胡同都是。”
木槿认同他的看法,只有这个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走的时候没有碰到程大发,说不定他是从别的门进去的。
“我们回到胡同口,从第一家开始进。 ”
第一家挂着面馆的招牌,招牌是木头做的,繁体字,字迹遒劲有力,若是单盯着招牌看,仿佛穿越了时空。
炎彧推了推门,没有推开,敲了敲,没有人应。
“我来!”木槿作势要踹,炎彧急忙拦住,“别这么粗暴,我们换一家试试,别打草惊蛇。”
木槿讪讪地收回脚,去了第二家,第二家是卖酒的,黄色的锦旗招牌插在墙上,炎彧推了下门,门开了,率先走了进去。
靠墙各摆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配四条圆面凳,柜台上放一把算盘,一个记账簿,记账簿是线装本的,空无一字。
柜台旁边有个门,挂着蓝色的半截门帘,走进去,便是后厨,放着好多酒坛子,打开封泥,并没有酒,连续开了三个都是如此。
从后厨进入后院,竟然同样是首尾相连的回字长廊。
“我们进去看看,除了这个长廊,其他的是不是也一样。”
木槿存了十二分的小心,竟然没有进入别的空间,顺利进入第一个月亮门,有个小院落,种着好多树,树叶掉光了,再就是一间主屋,两间耳房。
习惯使然,先进了耳房,一张木质的床榻,靠窗一张四方桌,桌上放着迎客松的盆栽,翠意盎然,造型别致,桌旁放两张圆面凳。
木槿走向窗边,拿起盆栽,弯曲形状的枝条上,趴着细细小小的黑点,米粒大小,好奇地拿起一个看,竟然是像蚕蛹一样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的。
炎彧也好奇地拿起一个,不敢用劲,怕给捏坏了,“里面不会有虫子吧?软软的。”
“挑开一个看看。”木槿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根银簪,簪尾铸梅花,花瓣靛蓝,很是好看,簪头很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拿簪子自戕的美人。
轻轻地挑起一点儿,皮很薄,几乎是纸张的一半,挑大洞口,露出一个人的腰部,木槿猛然瞪大眼睛,扔在桌上,下一瞬一个人横躺在桌子上,浑身被蚕丝样的东西捆绑,双眼紧闭。
“他不就是那个会长!”
木槿太吃惊了,那么小一个黑点,竟然能束缚住一个人,这到底是幻觉还是邪术。
炎彧可以说是受到了惊吓,梁初尧被捆的像个大粽子,脸色惨白,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忙不迭放到桌上,想想不行,又赶紧放地上,“小槿,这个也挑开吧。”
木槿如法炮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俩人都不认识。
再去看枝条上,密密麻麻的黑点,不下几十个,难道那些道士都被困在里面了?
木槿感觉到无边的恐惧,是谁这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的道士着了道。
炎彧摸了摸地上的人的脉搏,跳的很微弱,扯掉他身上的蚕丝样东西,又去扯梁初尧的,边扯边叫他。梁初尧昏的死死的,根本叫不醒。只能扛起他放到床上。
木槿一粒粒捏下枝条上的黑点,放在桌面上,乍一看跟芝麻似得。
炎彧也来帮忙,“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像虫茧。”
“要是我们不来,他们会不会变成蛾子。”想到这些道士,全都背后长翅膀,像蛾子一样的飞,炎彧不禁笑了笑。
“你还有心思笑呢。”到底是跟自己无关的人,木槿也跟着扬了扬唇角,“不知道程大发在不在。”
黑色的虫茧全部被放在桌上,木槿随意拿起一颗,放在地上挑开,是个昏迷的年轻人,同样身上缠满丝,木槿细细查看,发现他脚上的皮鞋化了一点点,不很明显,就鞋尖上一点儿,很像冰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