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外婆给她算过命,说她是富贵的命格,一生顺遂、无灾无难。
校庆当天在大礼堂举办,德育高中是有名的重高,有媒体专门负责摄影。
祝星萤画好了妆换上舞服,在外面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外套,早早地在候场区坐好等待。
过了二十几分钟,校长的长篇大论后,校庆正式开始。
邱菱穿得洁白仙气的tutu裙,身体柔软的像一片云,跳着经典的独舞,美得像天上的仙女。
一支舞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她和邱菱的节目排的很近,主持人报备完节目,祝星萤拨下外套,赤脚走了上去。
上台前祝星萤的视线和她在空气中轻轻碰撞,邱菱眼里除了骄傲,还有淡淡的不屑。
她站在舞台中央,有光打下来。
身着红舞服,袒露出的皮肤白白净净,一双赤脚踩在大鼓上,配上气势如虹的鼓声,将长短剑舞得动人心魄。
似乎将战舞和剑舞结合了起来,配上慷慨激昂的音乐,让人的视线忍不住追随她。
台下有男生窃窃私语起来。
姜眠坐在礼堂的观众席里,坐姿很随意,忽然听见前面两个男生的闲聊。
“诶你说,祝星萤身材好还是邱菱身材好?”
“祝星萤吧,你看那腰细的,还有那胸,啧啧啧。”
“你又知道了,别说的你跟见过似的。”
“我当然见过,在梦里。”
他冷下神情,猛地抬起脚踹了过去,两个男生后脑吃痛,骂骂咧咧地回头,然后神色瞬间僵住。
姜眠冷眼睨着他们,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狠戾。
“有种再说一遍。”
一旁的宋默连忙劝道,“算了姜眠,快看节目。”
他没回话,从观众席里站起身,路上从同学怀抱的捧花里扯出一朵。
慷慨激昂的背景音乐结束后,她以一个漂亮的剑花做收尾。
少年越过工作人员上了台,手拿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当着全校老师的面,伸出手递给她。
观众席里一瞬间响起调笑声和口哨声。
“干、干嘛啊,那么多人看着呢。”祝星萤口上虽这么说,红着脸接了过来。
他用最张扬的方式告诉人们,她是他的。
那是姜眠和祝星萤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很久以后,久到过往岁月已经泛黄,可旧时光里那个眉目惊艳的少年,最终成了她一生无法消除的业障。
她的节目完后,回到后台卸妆换舞服,刚一开门出去,就碰上了邱菱,她挡住了楼梯口。
祝星萤垂下眸,正要侧身从她旁边过去。
她却忽然开了口,“舞编的不错,你有个好妈妈。”
祝星萤笑了下,毫不留情地回她:“舞跳的烂透了,你有好几个动作不到位。”
邱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姜眠就是跟你玩玩,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继续装白莲花了?姐姐你喝醋了吗,这么大一股酸味。”祝星萤视线轻掠过她,转身就要走。
背后突然被伸手推了一把。
她下意识伸手在空中虚虚一捞,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翻滚中途崴到了脚,落地时一阵眼冒金星。
姜眠在观众席等了许久,仍是没看见她从后台出来,忍不住起身来找她。
祝星萤正搀扶着扶手,一点一点挪着往上走。
“怎么了?”他大惊。
几步上前过去掀开她的裤腿,才发现脚踝肿得像个大馒头。
他冷下眉眼,等她坐在台阶上,才动作温和地脱下她的鞋袜。
常年练芭蕾的原因导致脚有些丑,此刻最丑陋的地方袒露在他面前,祝星萤有些难堪的往回缩了缩,却被姜眠握住。
他低头虔诚地吻了下她的脚背。
“在姜眠面前不用害羞。”
祝星萤紧咬着唇,之前死命憋住的眼泪豆子啪嗒掉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背,“好了囡囡,哭的跟个小花猫似的。”
满船清梦压星河。
在小门诊包扎好了脚踝,她趴在他的背上,喧嚣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色匆匆的路人。
他突然问道,“囡囡,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很多。”
祝星萤理所当然地回答,“为了校庆,当然要做好充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