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帮老太太看了一身。
老太太好几年就穿那一身，都不舍得翻个新。
从服装商城出来，云深拉着程一进了一家珠宝店。
程一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送我这个我就跟你绝交。”
“......你想多了。”云深站在柜台前微微弯下腰打量里面的项链，问她：“我要送我妈礼物，你觉得哪个好看?”
“......”还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程一脸红了一下，过去帮他当参谋。
这是她第一次听云深提起他的家人，他的表情带着小心翼翼和期待，程一从中嗅出讨好的意味。
她不敢妄下猜测。
甚至不敢多问他一句。
她认真的扫了一圈，指了指柜台里的一条项链。
款式非常大方，且看起来高贵典雅。
“就这条了，麻烦帮我包起来。”云深把卡递给服务员。
程一看到上面的价格，内心暗暗咂舌。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买好项链后他们又去了......古玩店?
云深手里拿着一个茶壶朝她晃了晃：“我爸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她们家连茶都喝不起，更别提买一个只用来观赏而不是喝水的茶壶。
程一再一次对有钱人的嗜好表现出了震惊。
买下茶壶，最后一站，他们去了一个礼品店。
云深站在店里问她：“你小时候都喜欢什么东西?”
小时候?
她的小时候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东西。
东躲西藏，颠沛流离，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中。
那时候她最羡慕的是什么?
大概是隔壁邻居小女孩儿卧室里的玩偶。
她们的童年似乎都有洋娃娃。
她记得有一次邻居家的小女孩儿买了一个新玩偶，按脑袋上的开关就会动还会唱歌。
她当时羡慕的不得了。
趴在人家窗台上踮着脚尖往里看，甚至想要爬进她的房间把那么玩偶偷走。
当时真是很天真。
程一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去的苦难放下后再回头看，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时候真是太傻了。”
程一指了指放满玩偶的货架：“真不敢相信，我小时候居然也喜欢过那样的东西。”
“玩偶吗?”云深挑了下眉：“小女孩儿应该都喜欢这个吧。”
“maybe。”
“帮我挑一个吧。”
程一来回看了看：“就那个大白吧，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好。”云深转过头：“帮我拿两个大白。”
云深把其中一个给程一：“这个送给你，程三岁。”
这个......她该怎么带回去?
而且，她这么大人了抱着这个回去应该会显得很幼稚吧。
程一拒绝：“我成年了，这个和我身份不符。”
“你刚刚看着它眼睛都在放光。”
“......”有那么明显。
她只是对童年缺失的东西有些执着和向往而已。
“快接着，不然你不要我就给扔垃圾桶了啊。”
“浪费。”
程一把几乎跟她齐头的玩偶抱紧怀里。
确实，很有安全感。
而且，这算是云深送她的第一份礼物了吧。
程一把脸埋在大白的肚子里，在云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弯起了唇角。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中午。
两人一起去吃了饭。
在云深家门口分别的时候，程一问：“你什么时候回?”
“明天。”
“几点的地铁。”
“早八点。”
“行，到时候我送你。”
“别了。”
“为什么?”
“因为看着你会舍不得走。”
这半年，他们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乍然这么分开，他感觉他会不习惯。
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念。
程一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她愣了一下，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接了句：“大男人家家的能不能不要跟个娘炮一样。”
“......”
“算了，那我不送了，反正开学就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