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她紧了些,低声说道:“你不是引狼入室,我也不会让你做罪人。”
她看着他叹一口气:“你为何要造反?是因为野心?还是因为先帝?”
“我哥哥因他而死,我的曾祖祖父因前几代皇帝而死,我厌恶元家每一代皇帝,不如我自己来做。”提到先帝,他的声音含了冷意,“我讨厌什么赤胆忠心,凭什么荣家就要赤胆忠心?我要让别人对我赤胆忠心。”
“如今的殷朝,我不敢说是盛世,至少太平,百姓过得安稳,多年的外患乌孙也已去除,你若挑起内乱,置百姓于兵戈离乱,怎么对得起百姓供奉的荣公祠?”温雅蹙眉质问。
“荣公祠是什么?”荣恪从她肩上抬起头,“云州寺庙闯祸之后,看到寺庙道观祠堂,我都绕着走。”
温雅仰脸看着他:“是丽贵太妃告诉我的,上次你和卫国公校场对阵,丽贵太妃为你说话,她说就算卫国公取胜,那也跟镇国公府差着十万八千里,镇国公一门的英勇事迹在民间广为流传,殷朝无人不知镇国公,许多地方都建有荣公祠。江宁也有,我还进去避过雨,却不知荣公祠是为镇国公一门所建。”
荣恪愣愣看着她,喉间吞咽了一下,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紧抿了唇,微弯下腰,脸埋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隔着衣衫透进来,急促而恼恨。
温雅感觉到他的焦灼,伸臂抱住了他,他的脸埋得更紧了些,在她肩头不安得挨蹭着。
温雅抱他紧了些,抚摩着他因震惊而僵直的肩背,想起上次在厌翟车中,手下狰狞凸出的疤痕,柔声问道:“后背上的伤疤,可还会疼吗?”
他摇摇头,慢慢放松下来。
紧抱着她长长一声叹息,低声说道:“惯会直击人心,将人的心撕碎了再揉起来,时不时又戳又扎,让人又酸又疼。”
“就不甜吗?”她抱着他轻笑。
“也有甜的时候,就为了那丁点的甜,甘愿受你折磨。”他的唇在她颈间轻轻啄了一下。
“我就没有被你折磨吗?”温雅轻嘶一声,“若是别人如此难缠,我早已快刀斩乱麻,偏偏是你。”
“雅雅,为何?为何偏偏是我?”他轻声问道。
“兴许是你生得好看吧。”她笑着松开紧抱着他的手。
手刚松开,他身子紧贴过来,小声嘟囔:“再抱抱我。”
“我想看看你呢。”她轻笑着捧起他脸,“黑了些,更好看了。”
他身子一颤,呆愣看着她,半晌开口,声音低哑道:“惯会哄我。”
“谁让我愿意呢?愿意去哄着你,我哄着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娇嗔看着他。
他在她面前多少次无礼,若是别人,她定会严惩,可对他,总是狠不下心,总是纵容。
他没说话,只是紧紧得抱住了她,低声央求:“既愿意哄我,就再抱抱我。”
她两手环住他的肩背,唇贴上他耳边轻声说道:“以后不会再将你发配流放了,你不在我
身边的时候,我会因为思念你心神不宁。”
他又愣住了。
她轻轻吻一下他的耳垂,趁着他呆愣,从他怀中脱身出来,轻笑道:“我今日骑马来的,可看见了我身上的骑装?”
他后退两步定定看着她,身穿银灰色小袖袍,腰间系玄色革带,脚蹬黑色羊皮小靴,是他从未见过的飒爽之姿。
看着看着扬唇笑了起来:“怎么会没看见?一进门就瞧见了,好看得让我忘了心跳。只是急着要跟你澄清误会,还没有顾上夸你好看。怎么?还非得看着夸赞几句不成吗?”
“你……”她羞恼着扑进他怀中,“以为你没看见嘛。”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抱到窗下放她坐在榻上,长身跪在她面前,手臂环住她的身子,深情看着她低声问道:“真的想我了吗?我真的更好看了吗?”
她两手搭上他肩头,环住他的颈项,轻轻点一下头,他已倾身而来,唇贴住了她的唇,低唤一声雅雅,她嗯了一声,红唇微微开启,他的舌尖趁势挑了进去。
他细细得慢慢得亲吻她,动作轻缓柔和,她靠在他怀中,间或香软回应。
耳鬓厮磨两情缱绻,不觉更漏将残。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十点还有一更~